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阳云自然是喝的脸红脖子粗,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而齐泽是一点都没有碰。
他倒是想吃,但……他看着陈阳云的样子,暗自摇头,“少喝点,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准备下,明天还得去看看。”
陈阳云惊讶的看着齐泽,“老弟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吃,就一开始喝了杯啤酒,难道是你嫂子做的菜不好吃吗?”
齐泽苦笑一声,“这怎么会,陈哥,我身不由自,你就不要问了,那我先走了。”
陈阳云点点头,站起来要送,便被齐泽压下去,“不用,不用,”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齐泽出去后,陈阳云醉眼朦胧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透亮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不是身上那股老远就能闻到的酒味,根本看不出来是喝了酒的人。
“走了吗?”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正是陈阳云的妻子杨芳,她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丈夫,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递了一杯清茶过去。
“何必演这么一出戏,”她无奈的摇摇头,“你太着急了。”
陈阳云一怔,旋即苦笑,“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虽然任命书已经下来,过几天就正式当上局长,但还有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如果能把柏水山这块硬骨头坑下来,我在市里说话的声音都要大点。最主要是齐泽这个人,如果能好好利用……”
杨芳直接打断,“你不要把你对待其他人那套放在他身上,”她顿了顿,“齐泽这个人接触过的几次,虽然一些手段还略显稚嫩,但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
“最主要的是他拥有的那种神奇力量,我觉得啊,他能看上你,大概只是顺道而已,毕竟他那种能力放在别处,成为权贵的座上客也是轻而易举,只因为初次出山,这才给了你机会,这是你的机缘。对于我们家来说,那就是更大的缘分。”
杨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更不要说他还救你一命,我们可不要忘本啊,不能把恩人当做枪来使。”
说完她放下一块温热的毛巾,转身进去了。
陈阳云愕然片刻,看着桌子上毛巾忽然笑起来,他摇摇头,拿起毛巾盖在脸上,享受着晚风。
……
……
齐泽回到住处,看着清冷的家,叹息一声。
他坐在沙发上,翻动着手中的资料,想到陈阳云对待他的态度,觉得有些好笑。
换做以前,这种人他是根本没有办法结交到的,也不可能让一个局长办事,他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恍然。
力量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啊。
摇了摇头,让杂乱的心思缓缓散去,他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反复研读。
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齐泽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既然从资料上看不出什么线索,那就去实地考察就好了。
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颜文静以前做的地方,是一座别墅。他看着不远处一幢别墅被拉起警戒线,一愣。
随后看了一眼街边的路牌,苦笑一声。
颜文静所住的别墅是春晓路444号,而他的老熟人孟波藏脏物的别墅则是478号,不远,就隔着一条街,隔街相望。
他看着门派上那一连串的4,有些奇怪,不说有钱人,就是普通人也很忌讳这种谐音寓意不好的数字。一些楼层,还会把4字特意换掉,换成3a,3b之流,目的就是为了避嫌。
但……
他看着铭牌上那一串的4,忽然对这个颜文静充满好奇。
他左右看了看,敲了敲门。
根据资料所写,颜文静终身未嫁,也没有子嗣,她死后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去,唯独这幢别墅没有捐,而是给了一个照顾她数十年的管家。
门打开,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年龄大约在五十多岁,两鬓有些灰白,目光炯炯有神,看着齐泽后有些惊讶,“请问您找谁?”
齐泽温和一笑,“我找一个叫冷临的人。”
男人一怔,讶道,“你找我干什么?”
齐泽假装惊讶,实际上资料上已经写着很清楚,冷临,男,57岁,益海县本地人。
基本上把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大大小小事迹都写清楚了,他从23岁的时候就开始在颜文静身边当管家,算是最了解她的之一了。
“啊,您就是冷临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齐泽轻咳一声,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笔记本,“我叫齐泽,是一个报社记者,想写一篇关于慈善家颜文静的事迹,不知道……”
冷临一愣,上下打量下齐泽,笑道,“您还是头一个来采访的人,进来吧,我把知道的事情都给您说下。”
齐泽点点头,刚刚要进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的对着冷临歉意的笑了笑,看着联系人,他叹了口气,“说。”
打电话的是他的好友,汤远哲,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便听到汤远哲惊讶的声音,“你辞职了?”
齐泽看了眼睛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冷临,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我这有事,先不说,改天约。”
说完便要挂。
汤远哲连忙说,“不是,有大事,想请你帮个忙。”
无奈的摇摇头,“什么事?”
“头不是下岗了吗?他从你们解剖室带出来的尸体我们找到了,但尸体的样子很奇怪,你又曾经有接触过,所以想让你过来看看。”
齐泽面色一变,心中念头急转,他想起那具尸体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