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烽则和陆天玨诡异相觑,好似谁都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虽然这是他们要的,不管她怎么折腾,既然阿煜说净身出户,她就拿不到分文,意外的是她今天之干脆,要知道为了分到家产,当初田烽找人差点轮了她也没退缩,还是这次下手过狠,所以怕了?完全不像李冰的个性。
前面他俩还劝阿煜多少给她几套房子和一点股份折现,这两天查到了她口里说的那个撑腰者,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当然,他们也不怕,只不过会很麻烦,通常碰到这类麻烦事,能用钱解决绝不浪费精力,特别是仙儿那里,舆论社会,闹久了对她名誉也不好。
江婉婉写的是李冰的大名,管不了对方回来后会不会崩溃,这么多人逼迫,她无从抵抗,更不想找那什么后台打官司等等,‘啪’,重重放下笔,瞅着‘前夫’耸耸肩:“放心,对于你们,我绝对会敬而远之,再见!”
一把将协议书扔向沙发,憋了这么久,总算是痛快一把,刚想继续把女中豪杰发挥到底,奈何怎么都难以潇洒站起再昂首离开,垂头呲着牙拼尽全力勉强站稳,尼玛,老天爷,你好歹赐我一副拐杖吧?没办法,只能扶着支撑物龟速行走。
而她没看到,那用协议书扔沈煜的动作已令陆天玨和田烽冷了脸,沈煜本人则取过协议书面无表情地越过女人向二楼走去。
江婉婉同样不愿再看他们的丑恶嘴脸,有机会一定回去把宿舍里有关沈煜的报刊杂质统统扔垃圾车,触摸到沙发时,猛吸一口凉气,后咬牙走出下一步,奈何脚还没落下,下颚便被捏住。
陆天玨边收紧力道边微弯下腰,脸对脸冷言警告:“既然能死里逃生,还是低调点,惜惜命,若下次再落到爷们手里,就没这么幸运了。”女人只是被迫仰着头,眸中虽有熟悉的不屑,但同样的,还有那么点陌生的恐惧,这让陆天玨产生出诸多疑问,但很快就被忽略掉了,嫌弃地甩开手:“滚吧!”
江婉婉嘴角抽了几抽,磨磨牙,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加之真的很怕这几个凶神恶煞,憋着一口气默默加快步伐,深怕多留一刻,身上就会痛上加痛,以极其缓慢,极其狼狈的姿势走出客厅,外景顿时豁然开朗,惊奇于沈家之壮观,院子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古木参天,假山怪石。
位居高坡,下坡弯弯曲曲不下百步阶梯,临近湖畔,这哪里是别墅?放古代,整个一山庄,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记得半年前和好友们来市里逛街时,就走过这座湖泊对岸马路,当时四个人还指着这栋别墅仇富了一番,只隔着一条河,里面住的人和她们却是天差地别,清苑水岸,市内最高端别墅区,几十住户,个个达官显贵,是她们这种普通打工族最望尘莫及的地方,平时想进来参观都是痴心梦想。
而临湖而建的,仅此一家,没想到是沈煜的宅邸。
好不容易攀附着爬下高坡,‘哐当’,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士包包就落在了脚边,攥紧拳头恶狠狠瞪向上方,一个极为嚣张的背影正但手插兜进院,米色衬衣,她记住他了,垃圾,人渣,越老越没品,谁说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会告别轻狂无礼的?还没她那十七岁男盆友来得有风度。
真该让唐金过来看看,她所谓的成熟魅力,扭头冲地上很没素质的吐了口口水:“我呸。”
这下没心思去想什么隐私不隐私了,坐最后一步台阶上快速将包包打开,原来也没啥值钱物嘛,还没她包包里的东西丰富呢,一张婚后财产分割书,大略瞅一眼,嗤笑出声,十几套房屋,都标明了地址,辉耀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什么是股份她也不懂,但肯定不是小数目,最终定格于孩子抚养权上。
唇瓣抿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上面又清清楚楚写着若对方同意以上条件,她将永远不再出现于孩子面前。
这……那孩子才四岁吧?都说女人体弱,为母则刚,但凡跟自己身上掉下来那块肉有关的事,可抛开余生幸福,一生给孩子当牛做马,就像她老妈,爸爸死了十多年,怕后爸爸待她不好,坚决不另嫁,等孩子大了,那股子寻第二春的憧憬也跟着吹散,和自己妈妈相比,李冰简直不配为人母。
换做是她,肯定不会这么写,而是若不接受以上条件,便将孩子归她抚养。
为了十几套房子和什么股份,亲生闺女都不要了。
难怪那些下人一个个嫉恶如仇,沈小糖,原来沈煜的女儿叫沈小糖,看名字,一定是希望她成为个甜美小可爱,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么小就要面对父母婚姻破裂,她可以完全确定李冰对那孩子没感情,因为看到沈小糖三个字时,心里没任何波动,倒是对屋里其中一个男人心神不宁。
不知道李冰和这家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爱恨情仇,只贫这一份分割书,她对里面那群人的恨意稍稍减少,掏出最想要的一串钥匙和上面那块表明某某小区的门禁卡后,开始迷茫望天,她……是不是要永远披着李冰的皮活下去了?
通过手机查找,和出租车拉载,一个小时后,李冰出现在一个破旧小区外带还没装修的水泥房里,格局不小,一室一厅一厨一阳台,再宽敞,如此落魄,还是不免想回到厂子里和姐妹们继续过住宿舍的厂工日子,一路上李冰的手机都被她翻爆了,最后的通话记录是在半个月前。
呵呵,这个世上原来真有人混得不如她们呢,有一条住院加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