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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很清楚目前的局势,种种迹象表明,日本部队在亚洲地区长达数年的战争几乎败局已定。一想到“战败”两字,对于做事强横,凡事都抱着必成态度的他来说,简直是一把利刃,那闪着寒光的刀尖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心脏上划开数道口子,让他痛不欲生。
渡边脸上短暂的神情变化被池田次郎看在眼里,知道是刚才说的话让渡边不开心了。同为军人的他深刻理解渡边此时的心情,面对那样的结果,任何一个日本人都无法接受,何况,他们还是天皇的战士,是民族的勇士呢。
短暂的沉默后,池田次郎再次开了口。但他没去安慰渡边,因为安慰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再则,有张立邦在场,他们也不方便讨论战争局势,尽管,张立邦是他的挚友,又是救命恩人,但对方毕竟是中国人,在一个中国人面前谈论战败,既不合理,也没面子。
池田次郎对渡边说:“渡边君。关于青帮……。”
渡边知道池田次郎要说什么,一定是关于胡子被劫的事情。
他挥手止住了池田次郎,并有意无意地看了张立邦一眼,说:“次郎君。你先安排人手将张先生送回去。其他事情稍后再谈。”又对张立邦说,“张先生。尽管我们调查清楚了您跟新四军没任何关系;可是,据说您那些在湖镇的兄弟,似乎与我们大日本皇军有些过节。我希望您回去之后,看在您跟次郎君是校友又是兄弟的份上,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跟大日本皇军作对。如果张先生能促成此事,渡边将感激不尽。”
张立邦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渡边,神情非常镇定。渡边没能从张立邦的表情里读出想要的内容。
池田次郎暗想,这件事没必要再谈下去,因为,不见得会有好结果,说不定,还会让双方尴尬。他起身,以送张立邦为由,带着张立邦走出了办公室。他们的背后,射来渡边怨毒的目光。
收拾好行李,池田次郎将张立邦送到驻地门口的车辆上,叮嘱道:“立邦兄。这几天让您受累了。一会,您告诉司机该往哪儿走,相信有军车护送,会一路畅通的。至于渡边君刚才说的话,如果兄长觉得方便,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尽力而为吧。不过,次郎不会强人所难,一切都由兄长自己决定。”
张立邦略微想了想,说:“渡边先生的所托,我只能代为转达。毕竟,我不能决定他人的意愿。另外,改日我备下酒菜,咱们兄弟两好好喝一杯,以表次郎君帮我脱困的感谢。”
池田次郎猜想,张立邦之所以说感谢,肯定以为被放回去这件事是他疏通了关系,他忙解释:“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城防总部办事历来讲究证据,兄长能洗脱嫌疑,一定是渡边君掌握了可靠的情报,证明兄长的确不是新四军的人。”说着,他叮嘱道,“对了,兄长回去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以防过激言论传到渡边君的耳朵里,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可能次郎也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里的含义张立邦听出来了,他想:看来,镇上真有日本人安插的情报人员,往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送走张立邦,池田次郎回到办公室。
渡边见他回来了,对他说:“次郎君。关于青帮胡子被劫一事,‘尖刺’已经向我汇报,劫走胡子的是一位中国高人,并且,胡子是被您这位老同学的兄弟们带走的。”
池田次郎对这个说法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了解张立邦的为人,正直、冷静,人缘好,有人想来救他,也是很正常的。
“哦?难道,昨晚来驻地的不是中国部队的探子,而是立邦兄长的朋友?”池田次郎故意问。
“是的。次郎君。尽管张立邦跟新四军没关系,但他身边那帮人仇视我们大日本帝国;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分化他们,削弱他们的势力。”
池田次郎对渡边的计划一无所知,问,该怎么去分化?
渡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却没喝,又放回去。
他微笑着问池田次郎:“次郎君。知道我为什么要放张立邦回去吗?”
池田次郎摇了摇头。
渡边脸上升起一丝怪异的表情,他压低声音道:“这样做,是为了给外界释放一个明确的信号,张立邦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朋友,不是敌人。”
“什么?”池田次郎感到震惊,他知道渡边说的“朋友”两字的含义,也清楚张立邦会因这两个字受到中国人的歧视。他说,“渡边君。这不是害我的兄长嘛。”
“哼。”渡边脸上的笑意全无,他冷哼一声,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池田次郎,说,“次郎君。为天皇效忠是我们的本分,也是军人的职责和荣耀。为了成就大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何况,张立邦只是个中国人。”
听到这样的话,池田次郎心中觉得不快,说:“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立邦君是我的救命恩人。希望渡边君别把他当成战争的牺牲品。”
渡边的脸色越发变得阴沉,他冷冷地盯着池田次郎,一字一句地说:“难道,次郎君要为一个中国人违抗军令不成。”
“属下不敢。但……”池田次郎想要表明立场,他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在维护他的朋友,跟效不效忠天皇,违不违抗军令没直接关系。
渡边用力挥手止住池田次郎:“别说了。现在我命令,你通知史耀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