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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连贵使出的这一招,完全出乎渡边一郎的意料,渡边一郎心想,此刻自己的后背门户大开,如果,高连贵现在就对他的要害来那么一下,这场擂台赛可就划上句号了。
想到这里,渡边一郎背脊渗出了一层冷汗。
渡边一郎的担忧并不是毫无依据的,因为,此刻的高连贵也瞧准了这个机会,打算速战速决;他要让东洋浪人输得极其干脆丢尽面子,帮饱受日本人欺压的父老乡亲好好出口气。
然而,就在他捏紧铁拳准备攻击之际,那个裁判却在紧要关头隔在了他与渡边一郎的中间,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高连贵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今天这场擂台赛,要想赢,难!他不仅要面对武功超一流的空手道高手,还得提防这个长相猥琐的裁判,因为,此人摆明着在袒护渡边一郎。
那个裁判等渡边一郎站到相对安全位置,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躲过一劫的渡边一郎心中暗喜,他想,有这个中国裁判暗中帮忙,他就无须担心在进攻过程中露出破绽,因为,一旦他身处险境,这个裁判肯定会及时喊停。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渡边一郎的胆子大了不少,他使出浑身解数,一轮急过一轮地对高连贵发起猛攻;而此刻,高连贵由于腹中剧痛,眼看着只有招架的份了。
几个回合下来,高连贵的脸色由惨白变为酱紫,并吐出一口鲜血来。就在这紧要关头,第一个回合结束的钟声被敲响了。
看着嘴角滴血踉踉跄跄走到擂台一角的高连贵,台下的高继祖心急如焚。他快步来到擂台边,仔细看高连贵的脸色,大惊失色道:“孩子,你……这是中毒了。”
这时,高连贵也已经明白自己中毒,而且,还分析出中毒之所在必定是“大木桥”边的小吃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给他下毒的会是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且跟他关系不错的龙生。
“孩子,不打了,咱们回去,去看大夫……”高继祖流泪了,他不忍心让儿子为了打擂而遭日本人的毒手。
但此刻的高连贵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劝慰父亲:“爹,您放心,您儿子的命硬得很。想当年,与周家干仗,我中了五刀都能挺过来;现在,要对付的只是区区一个矮东洋,我不会有事。”说着,坚定地说,“这场擂台我必须打完,而且,一定打赢;因为,这不仅是咱们高家与东洋人之间的一场比赛,更是中国人与日本人之间的一场战争。为了尊严,我得打。”
话音刚落,第二个回合的钟声响起。高连贵强忍剧痛,微笑着朝高继祖点了点头,挺起胸膛,大步走向擂台中间。
无奈之下的高继祖在一名护院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回到座位上。
这时,渡边一郎打算趁高连贵体内毒发,想要在第二个回合将其击倒,使其失去继续比赛的能力,以此来炫耀日本武术的厉害。
裁判示意第二个回合开始,渡边一郎展开了咄咄逼人的攻势;踢,打,摔,拿,投,锁,绞……凡是空手道里存在的搏击技法,他一股脑儿使了出来;招招紧逼,招招瞄准的都是高连贵的要害。
而这时,高连贵由于腹中如刀刮,痛得全身的劲道在迅速流失,面对渡边一郎的密集攻势,他只能采取躲避的办法,同时,闭气蓄力,竭力不让毒素迅速扩散。就这样,见招拆招腾挪闪躲坚持了片刻。
又过了几招,高连贵突然觉得胸中血气翻涌,眼前一晕,踉跄着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擂台边沿的扶栏上。
渡边一郎见状,知道绝好机会已经到来,立刻双足蹬地,身子凌空而起,如离弦之箭,带着千钧之力的一脚,踢向高连贵的胸口。
高连贵刚稳住身形,就觉得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一大团黑影眨眼到了他的面前。他知道,是对手来袭了。
他想,现在躲避已经来不及,唯有硬碰硬以攻为守接了这一招。
电光火石之间高连贵拿定了主意,只听他大吼一声,朝着渡边一郎踢到他面前的脚底板奋力打出一拳。
渡边一郎没料到高连贵会来这么一手,竟被高连贵打得倒飞出去,落地后无法站稳,一个趔趄单腿跪在了擂台上。
高连贵这招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一拳打出去之后,他觉得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渡边一郎没给高连贵喘息的机会,他一击不中没做停顿,再次飞身扑向已经站不稳的高连贵。
几个会之后,高连贵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撑。
就在高连贵觉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渡边一郎带着呼啸的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的脸上。高连贵只觉得脑子一空,栽倒在地上。
等高连贵稍稍有了些意识,他便听到了裁判模糊的数数声。
高连贵觉得他的灵魂正在被抽空,他神情恍惚地望向四周,看到了父亲高继祖焦急的目光,看到几个要好的朋友正用拳头砸着擂台大声呼喊他站起来。
一点火星在他心底重新燃起,高连贵想起自家院子里那盆冒出嫩芽的盆栽,他认为这不是巧合,枯枝发芽是预兆,预示着他将赢得此次比赛。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他心里的火星变成了火苗。
他似乎还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缓缓地向他走来;高连贵认得这个女子,是英子,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心上人。
正在走来的确实是英子,但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