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开口,扶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这只是一个警告。”
哥舒达朗愣了愣,似乎没有当回事。
见慕寒收了,哥舒达娅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啊哈哈……虽然我们楼兰人也喜欢用拳头讲话,但也没有……”
扶苏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宫北,申弓,既然到了,就出来!”说罢,暗处闪出来两道人影,分别立在了他身后。
正是宫北和申弓。“主子。”
哥舒达娅和哥舒达朗有些惊讶,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宫北和申弓的到来。
“带楼兰的王子公主回军营,叫蒙将军好生招待着。”扶苏留下一句话,揽着若儿的腰肢擦过哥舒达朗的肩膀离开了。
宫北和申弓应下,朝两兄妹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子公主,请吧。”
哥舒达娅望着扶苏的背影,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
哥舒达朗则笑笑,道:“你们大秦人,就连对待竞争对手也这么有礼,真是令人佩服。”
宫北:“只有得到主子的认可,才能算作他的竞争对手,很遗憾,王子不是。”
申弓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没人争得过我家主子,神界天帝、冥界冥王……哪一个不是他的手下败将?王子还是回楼兰好好享福去吧。”
哥舒达娅:“什么神界天帝冥界冥王,你当是说书呢?”
宫北无奈的拍拍申弓的脑袋,“就你话多。他开个玩笑,王子公主不要当真。”
申弓不满张口要回击,意识到不对便又闭了嘴。“天已经晚了,两位还是赶紧随我们回军营休息去吧,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大秦怠慢了楼兰的王子和公主。”
哥舒达朗作揖致谢,“有劳两位了。”
哥舒达娅:“我和我阿哥跟着你们回军营,那太子殿下和那个女人呢?他们去哪儿?”
宫北:“抱歉,主子和夫人的事我们从不过问。”
申弓:“两位,请吧。”
哥舒达娅撅嘴哼了哼,不情愿的被哥舒达朗拉着往前走。
*
王离回京面圣时,恰好胡亥也在青玄宫。“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嬴政受了风寒面色不太好,说话前总要咳两声才罢休。“咳咳……爱卿平身,来人,赐座。”
王离:“谢皇上。”
等王离落了座,嬴政才又道:“朕前几日收到了你的信,你做得很好,不愧是王贲的儿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王离:“谢皇上夸赞,这是微臣应该做的,不求赏赐。”
胡亥轻笑一声,道:“父亲,听大嫂嫂说,定安将军很喜欢美人,不然父亲多赐他几个美人当做赏赐如何?”
嬴政看向王离,“果真?”
王离笑了笑,“回皇上,确实如此,不过微臣家中已有美妾了。”
胡亥:“不如让父亲给将军赐一桩婚事?将军早几年便及冠,却一直不曾娶妻,老将军没能抱上孙儿,可真是遗憾。”
王离:“微臣还想趁年轻多为皇上做事,暂时没有娶妻的意思,成王不必忧心。”
嬴政见两人争议,便扶着下巴思虑了一番,道:“朕当年封了你爷爷王翦为武成侯,你便因此功承袭他的侯位罢。”
王离忙跪下,“皇上,微臣解决的不过是一件小事,不敢受封。”
嬴政笑笑,“朕封了你受便是,王家世代战功显赫,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封赏,当年你父亲陪朕打下这江山,朕也封了他通武侯,却被他拒绝了,你就当朕给他的补偿吧。”
胡亥饮一口茶,笑道:“定安将军,这可是好事,快谢恩啊。”
王离很无奈:“臣……谢皇上。”
嬴政:“好,那朕便叫御史挑个好日子送牌匾过去。”
王离汗颜,顿了许久,继续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讲。”
王离自怀中掏出玉壁,双手呈上,道:“微臣在华阴办案时,被一个神秘人拦下……留下此玉壁就走了。”
将那夜的事情尽数说完之后,王离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嬴政双手一抖,玉壁掉在绒垫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明年祖龙死……?”胡亥低声呢喃,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这会儿也没想着继续喝茶了。
“皇上?”王离轻呼一口气,唤道。
嬴政苦笑,“最近怎么老有些不好的传言,难道是朕这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吗?”
王离抿嘴,不知该如何回话。
胡亥道:“父亲,不过是奸人胡编乱造,您还信以为真了吗?这可不像儿臣的父亲。”
嬴政摇摇头,“朕倒不怕死,只是怕朕真死了,应了那句传言,大秦也要跟着灭亡,战事纷争还怕苦了百姓。”
王离忙道:“皇上是天子,怎么会死呢?罪该万死的是微臣才对。”
嬴政将玉壁拾起来,放在案几的一角,突然胸口一闷,吐了口血出来。鲜血喷溅在案几的羊皮纸上后,他的视线也随之模糊了。
“皇上!”
“父亲!”胡亥惊呼,忙闪身上去。
王离也忙着跑出去叫御医。
常德闻声进来,见胡亥正抱着嬴政往床榻走去。“来人,快去宣御医!”
胡亥斥道:“闭嘴,王离已经去叫御医了,你给本王安静点儿,让人去打些热水来。”
常德:“是,奴才遵命。”
霎时间,青玄宫内宫人来来往往。
御医给嬴政仔细把了脉,还未来得及说话,胡亥便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