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收到这锦卷时,正与安武侯一家在正厅用膳,一看,气得一口血喷在矮几上,吓得喻筠呆愣住了。“夫君,你怎么样了?来人,去请大夫来,快去!”
胡亥摆摆手,“不必,诸位慢用,本王先回房了。”
“夫君……”喻筠蹙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却不敢跟上去。
安武侯等人也都愣了许久,直到门关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了两声,道:“王爷有事,咱们继续用膳。”
赵荣一声不吭的跟在胡亥身后,亲眼见他愤怒的将锦卷丢入炉火之中,很是惋惜。“王爷,这锦卷……”
胡亥反手给了他一拳,直将他打得跌倒在地。“本王究竟有哪里不好!本王究竟有哪里不好!”
赵荣爬起来,朝他走近,勾唇笑道:“王爷很好,在属下眼里,是天下最好的人。”
胡亥与他对视许久,冷哼,“出去!别再来打扰本王!”
“是。”赵荣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了出去。
晚些时候,喻筠端托盘推门进去,飞来的茶盏砸中了她的额头,紧接着,是胡亥愤怒的嘶吼:“出去!都说了别来烦本王!”
喻筠顿了顿,也不管额头上的鲜血,便抬脚往里走去,道:“夫君,是我,筠儿。”
胡亥闻声,安静了少许,语气淡淡的,没有波澜:“你来干什么?”
屋内漆黑一片,一盏灯都没亮。
“夫君没吃完晚膳,筠儿怕你饿了,便端了些过来,快趁热吃吧。”喻筠摸着黑走进去,语气温柔得像春天拂面的暖风一样,却没能削减胡亥的一丝怒气。
烛火被她小心的点燃,只见她披着半干的长发,齐胸襦裙,面上黏着未干涸的血迹,还带着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娇俏神情。
胡亥半靠在软榻上,半睁着眼,眸子里透出了她从未见过的冷意。“本王不饿,没有吩咐,莫做这些多余的事。”
喻筠笑笑,将伤痛掩饰过去,道:“夫君不饿,那便喝口茶吧,筠儿刚叫人去煮的,可降火,可暖身。”
胡亥长叹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拿过去。
茶刚入口,带着些许清甜,还有一些不同于茶叶的芳香。这茶,确实能够降低心底燥气,也让身子慢慢暖起来了。
喻筠见他喝完,又倒了一杯。“这是府上小厮去年三月中旬上山摘的叶子,民间称作甜茶,药理书上叫多穗石柯,祖父炎夏之时喜欢泡着喝,筠儿见夫君心情不畅,便想拿来给夫君尝尝。”
胡亥:“……倒没听过。”
喻筠:“甜茶在山上少有,也没人种植,知道的,大概只有医者与低层百姓,市面上没流通,夫君不知是常事。”
胡亥:“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是。”喻筠伺候他更了衣,默默将额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才与他一同入了榻。
胡亥背对喻筠躺着,苍白的月光从窗户透过来撒在他身上,有些寂寥。他突然翻身平躺着,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和喻筠说话。“炭火烧得很旺吗?有点热。”
“夫君……”喻筠顿了片刻,手缓缓攀上他敞开的胸膛,冰凉的触感竟让他觉得无比舒适。“筠儿很冷,能抱着筠儿吗?”
像是中了药一般,燥热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强烈,心里充斥着某种渴望。胡亥蹙眉抓住她的手,凤眸里带着审视。“筠儿,本王以为你能明白,那日才没给本王下药,可你终究犯了错,本王怎么罚你才好呢?”
喻筠心脏颤了颤,起身斜坐着,衣襟滑落,露出了她雪白的香肩。“夫君,对不起,筠儿也有私心……”
胡亥冷笑,翻身把她压住,却不是温柔的疼爱,而是粗鲁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的厌恶像箭矢一般刺透了她正跳动地心脏。
“呵!你终究不是她,她怎么会像你这样肮脏?本王对你宽容,你却借机得寸进尺吗?嗯?”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喻筠一口气闷在胸口,却惊讶得不能反抗,只能含泪望着他,艰难道:“夫君……我,筠儿只是想……同夫君有个……孩子……”
胡亥:“孩子?本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除了她,本王不行,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
喻筠:“夫君……筠儿知道……错了……”
胡亥狠狠将她摔在床上,走时,还留了一句话:“你最好乖乖的,否则,别怪本王对褚家下手,本王从未怕过谁。”
喻筠蜷缩着,一面哭泣,一面大口大口呼吸。心底的伤痕如同河谷一样巨大,也许再也无法痊愈了,但留在他身边是她自己的选择,又有什么好悔恨的?
胡亥咬牙忍着热意,毫不犹豫便跳入了还残留着薄冰的池水里,身后随着传来了赵荣担忧的呼唤声。“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快出来,会受寒的!”推荐阅读//v.///
胡亥回头看他,见他脸颊肿得高高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叫本王怎么说你……为什么不躲?就那么喜欢挨本王的打吗?”
赵荣抚了抚伤处,弯腰朝他伸出了手。“王爷若气,就撒在属下身上,又何必糟蹋自己的身体,属下受得住,也愿意受。”
胡亥愣了一瞬,笑得很戏谑。“男女之间的事,你也受得住吗?”
赵荣张大了嘴,好久都说不出话,就连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了。“王爷……说笑了。”
胡亥叹了口气,呢喃,“果然不该招惹褚家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