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最终醉倒在扶苏怀中。
蒙恬不解,靠近嬴高寻求答案。“王爷,夫人一看就是喝不得酒的样子,怎么殿下还故意灌她?”
嬴高似乎早已看透一切一般,笑道:“这蒙将军就不懂了,嫂嫂常常一离开就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大哥他也是无奈,只能以此等方式多留她几日。”
“哈哈……不愧是寒王。”蒙恬举杯,敬了他一下。“如今边境基本稳定,王爷打算何时回京成家?”
嬴高被他问得愣住,稍后叹了口气,满面悲哀。“三妹妹刚过世,我作为兄长,实在不宜这个时候娶妻。”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茗琉,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意中之人已经……
蒙恬恍然大悟。“是末将愚钝了,三公主刚去,确实不适合张办喜事。”
*
冒顿败了,在边境停了一日才带兵回城。
入宫城那日,太阳被乌云遮挡,让宫城内本来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压抑了。
“混账东西!”单于怒得直接将整壶热茶砸过去,眼看着就要砸在冒顿的脑袋上,他伸手一接,便轻松接住。
只听“嘭”的一声,茶壶在他身后摔了个粉碎,可把一旁侍奉的婢女给吓坏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父亲何须如此动怒,小心别气坏了身子。”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单于指着他,憋得面色通红,却找不出话来训他。
貌美的阏氏轻抚单于的胸膛,笑道:“单于息怒,贤王之前立了不少战功,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罢了。”
冒顿冷哼,“不必你假惺惺的。”
阏氏闻言,尴尬的双手不知该摆在哪里,只能用湿润的双眼望着单于。
“冒顿!”见冒顿对阏氏的态度,单于更加恼怒了。“我给你脸冲撞你母亲了是吗?”
冒顿:“哼!她是不是我母亲,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我并不稀罕左贤王这个身份。”
单于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阏氏这些年也一直对你很好,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冒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张口笑了笑,道:“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主动让位给鸾逸,所有兵权交到他手中,以后有战事,就去找他。”
说罢,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单于被他气得快要吐血。“你这个逆子!”
阏氏笑道:“单于,鸾逸的能力也不亚于冒顿,您可以让他试试,实在不行,再交给冒顿也好啊。”
“也罢。”单于不想继续纠结。“鸾逸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便替我告诉他吧。”
阏氏一喜,应下了。
冒顿出了宫城,便来到了内城鸾逸的住处。鸾逸无事,便同部下在宅内看人摔跤,一面喝着酒,笑得不亦乐乎。
“鸾逸,怎么又在玩这个?”冒顿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一口酒下肚,笑道。
鸾逸的母亲,也就是当今匈奴的阏氏。她是楚国的一个商家小姐,十几年前被掳回匈奴,当了单于的女人。
后来因为冒顿的母亲逝世,她才有机会当了阏氏。
可能是随了母亲,十五岁的鸾逸生得有些瘦弱,面容清秀,肤色白白的,像个女人一样,性格也不似匈奴人放得开。
见冒顿直接拿着他喝过的酒喝下,他不免脸色一红,有些羞怯。“阿兄,你怎么喝我剩下的……”
冒顿好笑的捏捏他的脸,道:“为什么不可以喝你剩下的?你是我冒顿的弟弟,怎么别扭的跟个女人一样?”
“哪,哪有啊……”这一说,鸾逸更不好意思了。“阿兄你不是去见父亲了吗?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冒顿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轻道:“因为我想你啊。”
“啊?”鸾逸吓得往后一跳,不敢直视冒顿的眼睛。“阿兄你说的是真的……”
冒顿在他额前弹了一下,打断他的话。“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鸾逸看了他许久,凤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冒顿在鸾逸刚刚坐的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酒喝,才对还在摔跤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两个大汉和其余部下皆抱拳,退了出去。
鸾逸在一侧坐下,疑惑道:“阿兄有事和我说吗?”
冒顿点点头,“我打了败仗,相信你已经收到消息了,父亲怒不可遏。”
鸾逸:“那他罚你了吗?”
冒顿:“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任他罚我?不过,为了平息他的怒气,我主动把左贤王的位置和所有的兵权让给了你。”
“阿兄,我不行的!”鸾逸惊得直摆手。“我只要站在你身后就好了……”
冒顿摸摸他的头,俊俏的脸上唇角微微扬起,看呆了鸾逸。“阿逸,你行的,阿兄只是暂时交给你,你能帮帮阿兄吗?”
阿逸……冒顿从没这样亲昵的叫过他,以前虽然关系也好,但却带着莫名的疏离。这一声阿逸,叫得他心中小鹿乱撞,好像冒顿说什么,他都能做到一样。
“阿逸?”冒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眼神有些悲伤。“你是不是不愿?”
鸾逸回过神来,慌忙摇头。“不,不是,我愿意帮阿兄,阿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冒顿笑笑,朝他伸出拳头。“那咱们约好了,你可不能让阿兄失望。”
“阿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的。”鸾逸点点头,与冒顿对拳相碰,达成协议。
冒顿满意极了,拍拍屁股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