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完晚膳,若儿将恒紫叫到房里,将珺玅给的瓶子递给她。
恒紫疑惑,不知这是何物,便问道:“舅母,这是做什么的?”
若儿掩嘴笑笑,“你不是喜欢醉熙嘛,用这个,保证把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恒紫闻言,小脸“咻”的一下通红。“你,你怎么知道的……”
若儿:“女人的直觉。”
“那这个,真的能行吗?三舅舅喜欢的人可是你啊。”恒紫嘟嘟嘴,有些失望。
若儿拍拍她的肩,道:“这你不必担心,醉熙他心软,会知道你的心意的。恒紫,喜欢就去追,只有去追了,才有机会,你二舅舅那样的人,最后还不是被我追到了?哈哈……”
恒紫两眼放光,“舅母你可真厉害。”
若儿叹了口气,“我当年可没少被他刀剑相向,还是靠死缠烂打让他动容的,感情嘛,就需要脸皮厚才行。”
恒紫:“好,恒紫受教了。”
若儿又将药的用法教给了恒紫,其实全凭她的意愿。虽然以醉熙的性格一定会负责到底,但毕竟用药“生米煮成熟饭”总有些太卑鄙了。
次日一早,恒紫便回了龙之虚,若儿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
“卿若姐姐,卿若姐姐!”凉司快速跑进来,又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崔骷在后面喊道:“王上,小心身子啊!”
若儿打了个哈哈,道:“这是要去哪儿啊?一大早的……”
凉司白她一眼,“这都晌午过了,还早上呢!”
若儿无奈,“最近嗜睡,我也没办法。”
两人说话间,凉司已经带着她到了一个最接近地面的小山岛上,而后他指着下面两道身影,示意若儿看过去。
若儿揉揉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其中一个人是云锦,另一个面生,她不认识。“云锦在和谁散步?”
凉司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散步了?明明就是云锦被追着走的,脸上的表情还很不耐烦呢。”
若儿:“所以呢,你带我来干嘛?”
凉司:“当然是看热闹了,总比你一整天睡觉好。”
若儿敷衍的笑了笑,突然见云锦身后的小少年拌了一下,扑到了刚好转身的云锦身上,双唇相碰,画面极度刺激。
她赶紧捂住凉司的眼睛,笑道:“最近是怎么了?身边的人都犯桃花……不过这样也好,大家总算都有归宿了。”
凉司掰开她的手,怒道:“你捂什么捂?”
若儿嘟着嘴在他额前弹了一下,“我这是为了你好,小孩子看了会瞎眼睛的。”
凉司朝她干笑,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好久没去幽冥宫了,去看看小姨。”若儿挠挠腮,抬脚跃下去。
*
初晨的阳光暖暖的,但迎着看的话,也很刺眼。
茗琉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几日,身上的衣服换了,手上也缠了重重纱布。
她打量着这间窄小简陋的房间,而后撑着身子下了床。
恰巧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妇抱着木盆走进来,见她醒了,布满沟壑的脸上扯了一抹笑,笑得人心暖暖的。“姑娘,你可算醒了,饿了吗?”
茗琉抿了抿唇,轻道:“这是哪儿?”
老妇人:“这里是俺家,三日前俺儿子上山打柴碰见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三日,可真够短的,为什么不能一直睡下去……”茗琉想着,心中一痛,便泛起了泪花。
“哎哟,好孩子,好好的咋哭了啊?”老妇人见她哭了,忙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很轻,但粗糙的帕子还是把茗琉的脸磨得生疼。
茗琉慌忙擦干眼泪,扯着苍白的嘴角道了声谢谢。
老妇人在她身侧坐下,道:“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件特别困难的事,但只要咬紧牙关挺一挺,就过去了,凡事要看的开,人活着才有希望。”
茗琉苦笑,不语。
老妇人默了一会儿,起身到桌前把剑抱了过来递给茗琉。“这剑我已经给你擦干净了。”
茗琉含泪轻抚剑身,又道了声谢谢。“……这里到洛阳远吗?”
老妇人摇摇头,“这个俺不知道,俺儿子山朱出去过,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茗琉笑笑,“不用了,我出去找他吧。”
老妇人:“也好,他就在外面,俺带你去。”
老妇人的儿子,是一个身材粗壮肤色黝黑的男人。此时他正坐在磨刀石前认真的磨刀,并未注意到身后茗琉的靠近。
“朱儿,歇歇。”老妇人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他才回过头来。“姑娘有话问你。”
见茗琉,他黝黑的脸渐渐浮上了淡淡的绯色。“姑娘,你醒了,可是饿了?”
茗琉摇摇头,“我不饿,谢谢你带我回来。”
“姑娘客气了。”山朱挠挠头,“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俺知道,一定告诉你。”
茗琉:“我想问问从这里到洛阳远不远。”
山朱:“姑娘要去洛阳?”
茗琉点头,“我要去那里找个人。”
山朱:“到洛阳至少要三日路程,姑娘一个女子,路上怕是不安全。”
茗琉:“无事,我尽量不做停留。”
山朱:“要不姑娘再等等,过几日有洛阳的商队要经过这里,你可以跟着商队一起去。”
“等不了了。”茗琉摇摇头,将手上仅剩的玉镯摘下来,递给山朱。“这玉镯能换不少银子,我跟你们买匹马,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