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在琉秀宫沐了浴,换了身紫色纱衣便提着灯朝嬴政寝宫去。
来往的宫人们朝她行礼,她只是挥挥手,面色不动。待宫人们彻底消失,她才道:“朝华殿的宦官东临近日可被调到了什么地方?”
贴身宫女橙水道:“回才人,东临公公向皇上请旨照看朝华殿,皇上允了,其他人倒是都被分到了浣衣坊、司药司这些地方。”
橙水说完,糖心的嘴角勾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嬴政习惯晚睡,所以糖心到时,他还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她行了礼,便被嬴政召了上去。
嬴政轻抚她的小腹,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朕?”
糖心斜身倚在他怀里,笑道:“妾念着皇上,夜里无法入眠。”
嬴政将奏折放下,摸摸她的后脑,“你如今怀着龙嗣,要乖一点,别伤了孩子,等朕忙完了,便去陪你。”
糖心:“皇上就会忽悠人,都好些日子没来琉秀宫了,妾实在是想念皇上。”
嬴政:“好好好,朕不说你了。你先去榻上休息,朕再看看奏折,过一会儿就去陪你。”
糖心:“那皇上可不要太晚了,龙体要紧。”
嬴政:“嗯,朕省得。”
糖心护着小腹去了屏风后的龙榻,宫女恭敬的给她倒了茶,又端了些糕点上来,这才退下。
嬴政如他所说,没有批得太晚,不过一刻钟便到了糖心面前。
糖心一喜,忙迎上去,扑入他怀中。“皇上。”
嬴政拍拍她的肩,让她坐下。“怎么不先休息?”
糖心:“妾有事想求皇上,怕今夜不说,明日给忘了。”
嬴政:“噢?何事?”
糖心:“妾想向皇上求一个人。”
嬴政眉头微拧,“什么人你自己带走便是,朕身边又不缺人伺候。”
糖心摇摇头,“妾要求的人,皇上身边没有。”
“嗯?哪一个?”嬴政有些好奇了。
糖心笑笑,道:“妾听说朝华殿的东临公公很会伺候人,从不惹人恼火,妾这是日子心情不畅,想换他来试试。”
“东临?”嬴政呢喃,“朕记得前几日允他留守朝华殿了,你若想要,便去问问他的意思,毕竟朕答应他了,不好再将他调去别处。”
糖心:“真的吗?”
嬴政:“自然,若他答应了,你可要好生在琉秀宫呆着,安安静静得等孩子出世。”
糖心:“妾遵旨。”
*
说不见,就不见。若儿离了咸阳,来到边境。
嬴高和蒙恬在玉门关练兵,而扶苏则在临洮督促工人修建长城。
不过几日,长城又伸长了几许,架子也绑了新的。
工头抬头瞧了瞧,笑着朝扶苏走去,道:“殿下,天色不早了,该叫他们休息了。”
扶苏淡淡应了一声,“去吧,以后日落了便能休息了,不必禀会本殿。”
工头:“是。”
转身时,一抹逃离的蓝色身影入了他的眼,他一喜,赶紧轻功跟上去。
追追赶赶,若儿在河边停下,转身朝他张开双臂,笑魇如花。“扶苏。”
扶苏笑笑,闪身将她抱起,喜得转了好几圈才停下。“若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扶苏,很想很想。”若儿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朔月之日,如期而至。
正吻的火热,只见若儿眉间花纹闪了一闪,下身便化成了蛇尾。扶苏触了一手蛇鳞,哭笑不得。“若儿,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呵呵……叫你满脑子不正经。”若儿笑着在他脸上蹭蹭,带着他入了河的深处。“河水夜里冷,正好适合你。”
“是啊,水下无人,正适合……做坏事。”说着,他的吻又袭来。
若儿红着脸扭动,蛇尾搅得河水大动,水里小鱼小虾纷纷逃离。
鸟叫虫鸣,将森林衬得越发寂静。
两人上了岸,若儿催灵力将衣服弄干,才与扶苏相拥躺在微湿的草地上,望着天空苍白的明月。
扶苏将她搂紧,宽大的袖子替她挡了不少冷风。他道:“若儿,留下来陪着我,别走了,嗯?”
若儿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突然想起独守空房的王怜,心里便是止不住的愧意。“扶苏,要不然,你把怜儿姐姐接来吧,你爱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扶苏脸色冷了几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道:“你这是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吗?若儿。”
冰冷的带着恼意的目光,看得若儿心里抽抽的疼。一瞬间,所有委屈的眼泪铺天盖地袭来。“可是,这于怜儿姐姐不公,你的妻子是她,我不过是插足你们之间的人……”
扶苏对她的话十分不满,却又心疼她,忍不住放软声音。“谁是插足谁与谁之间,你我心里清楚,我与她不过是一个形式,娶她不是我的意愿,我也没与她拜过堂,更没与她入过洞房。”
若儿:“可她毕竟嫁了你,除非你死,否则她没有机会再嫁了。”
扶苏叹了口气,道:“她可以再嫁的,只要我休了她,或者与她和离。”
若儿:“和离又岂止这样简单……即使和离了,怜儿姐姐她出嫁过,娘家不能回,她又该去什么地方?”
扶苏笑笑,吻去她的眼泪,轻道:“这不是你该担忧的,她自然会有她的去处,等她的那个人,会来接她的。”
若儿:“谁?”
扶苏:“她的意中之人。”
若儿:“你说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