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楼下传来杂乱的敲门声,还有男人的吆喝声。
“开门开门!”
“郡守有令,今夜谁都不许出门。”
“……”
到处都是郡衙的衙役。
衙役们挨家挨户敲门,并告知今夜一律不准出行,虽然夜里的三川郡本来就没有一个人……
云锦与凌湘坐在房顶上,一面啃着瓜子一面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衙役。
李蕴抱着胸坐在栏杆之上,望天不语。
嬴是抿唇走过去,轻道:“总感觉,要变天了。”
李蕴:“风中带潮,黑云压顶,有山雨欲来之势。”
嬴是:“李郡丞……你知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蕴:“王爷,天气变化莫测,顺其自然便好。”
嬴是叹气,“你说的是,要到来的,终究会来的。”
李蕴:“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嗯,本王这就叫人准备。”嬴是点点头。
李蕴:“此等小事不必劳烦王爷,在下已经叫人备好了,王爷和临王直接去三号雅间即可。”
说罢,他落地朝若儿的房间走去。
嬴是勾唇,朝他背影作揖,便转身回了房间。
他刚走至房门口,便听见房内“嘭”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瓷器的碎裂声。“阿璃!”他惊呼一声,连忙推门进去。
嬴璃正坐在碎渣之中,目中无神,手腕鲜血直流。
“阿璃,怎么了?有没有摔疼?”嬴是忙过去将他抱起来,又撕下里衣给他包好伤口。
嬴璃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子婴,子婴……有坏人,救我!救我!”说着说着,又突然哭了出来。
嬴是顿了顿,心疼的将他按到怀里。“别怕,别怕……”
嬴璃一直颤抖不止,嬴是又不知如何让他平心定神,只好将他打晕,暂时让他昏睡过去。
嬴是替他盖好被子,呢喃道:“都怪我,若我没有中毒,你也不会如此痛苦,阿璃,欠下你的,用我这辈子来还……”
若儿睡了一觉,觉得身子轻多了。醒来时,见李蕴正守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她。
若儿轻笑,道:“蕴哥,你这个样子,有些像我一个老朋友。”
李蕴笑笑,“像谁?”
若儿:“像莨洲,前几日我在神界时,他也是这般守在床边,生怕我磕着了,呵呵……我哪有那么脆弱啊。”
李蕴拳头紧了紧,“莨洲是……”
若儿伸了伸懒腰,在李蕴额头轻弹了一下,便跳下床去,笑道:“天帝,神界之主,也是六界的掌权人。”
李蕴帮她穿好外袍,抱着她便走。
“呀!”若儿吓了一跳,“蕴哥,我能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吧。”
李蕴:“你身子重,能不走就少走。”
若儿失笑,“哈哈……哪重了?这肚子一个月都不到呢!”
李蕴:“……轻了,这些日子,定吃了不少苦头。”
若儿靠在他胸前,轻道:“蕴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疼我,若是哪个女子能嫁给蕴哥,一定很幸福。”
李蕴突然停住,脸色黑得似要滴出墨汁来。“我不娶妻。”
若儿惊得直起身子,“蕴哥,你若是不娶妻,我嫂嫂哪儿去啊?”
李蕴:“那不过是你童言无忌,做不得真,而且你那时,是要我与她做朋友,而不是将她娶回家中当做妻子。”
若儿抿唇,她当时确实不知道嫂嫂是何意,幽冥宫的人为了不扯到其他词汇,便给她胡扯了个意思。
“可是蕴哥,你不娶三姐姐,也总要娶别的女子啊,爹爹不会同意你不娶的。”
李蕴:“你不必说了。”
说罢,他继续往三号雅间走去。
若儿叹了口气,不知怎么,总觉着李蕴怪怪的……
雅间内只有凌湘和云锦,不见嬴是。凌湘见两人来了,打趣道:“哎呀!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儿是一对恩爱夫妻呢!”
此话一出,李蕴的唇角稍稍变化了一番,微微往上翘了翘。
云锦一口酒下肚,笑道:“凌湘,明明是恩爱兄妹,可别说错话了。”
若儿跳下来,也道:“就是,你这臭丫头,真是闲得慌。”
凌湘吐舌,“那可不。”
李蕴:“旭亲王呢?”
凌湘:“噢!他让奴婢转告王上和少爷,说他弟弟出了些状况,走不开,就在房间用膳了。”
若儿:“他弟弟也是可怜之人,待会儿便让他们留在酒楼吧,探查的事我们去就够了。”
李蕴点点头。
云锦和凌湘齐道:“听王上的。”
饭间,李蕴一直往若儿碗中夹肉,甚至还体贴的为她挑去排骨的骨头。
凌湘咬着筷子一脸羡慕,“唉!要是我哥也这样就好了。”
若儿笑笑,“你哥还不够好吗?小时候净护着你,你还嫌弃。”
凌湘:“小时候哪能一样嘛……”
云锦笑着看她:“不如你认我做哥哥,我保证比蕴儿还温柔。”
凌湘更嫌弃了。“滚!”
李蕴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默默的盛了碗汤给若儿,道:“若儿,多喝鸡汤,对身体好。”
若儿点点头。“嗯,谢谢蕴哥。”
李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太过生分。”
若儿:“好,不谢。”
嬴是先给嬴璃清洗伤口上好药,这才叫了些饭菜到房中。
他草草吃了些,觉得胃口并不是很好,便放下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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