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扶苏与戴着面具的嬴高一同入宫,参见嬴政。
申弓和宫北抱着龙弦琴在外面候着。
看到两人同时进来,嬴政有些意外,给两人赐了坐,这才道:“你们俩儿一起来找朕,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扶苏与嬴高对视一眼,道出了原因。
“常德!”许久后,嬴政朝门外唤了一声。
常德颤巍巍的推门进来,“奴才在。”
嬴政:“去把淳昭仪叫过来。”
常德眼珠子四处瞧了瞧,应了。“奴才遵旨。”
朝华殿内,淳昭仪因为这几日身子虚弱得很,便每日都躺在软榻上休息,也不肯让御医把把脉,可把宫女们急坏了。
东临削了块桃子送到她嘴边,她才微微张开苍白的唇吃进去。
东临道:“娘娘,要不……再喝点血?”
淳昭仪看了看他,笑笑,“不必了,估摸着过几日就恢复了。”
话音刚落,常德便跑了进来。一瞧见她惨白的脸色,便喊道:“哎呦奴才的娘娘哎,您这是怎么了呀?这脸怎么白成这副模样?”
淳昭仪半睁着眼,轻道:“皇上叫你来有什么事?”
常德:“皇上召见您呢,您准备准备,赶紧跟奴才过去吧。”
淳昭仪:“呵呵……皇上何时这般心急了?”
常德:“奴才也不知,太子和寒王都在。”
说到扶苏和嬴高,淳昭仪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她思虑了一番,起身叫人给她梳妆。
胭脂抹了少许,总算遮住了苍白的脸色。
东临作揖,朝她伸去一只手,道:“娘娘。”
淳昭仪到嬴政寝宫时,扶苏架着龙弦琴正在给嬴政弹奏。嬴政闭着眸斜躺在床上,宫女不紧不慢的给他揉肩,好不快活。
淳昭仪踏着莲步走到中央,朝嬴政行礼,“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扶苏悠悠弹着,峰路一转,便是另一个曲调。龙弦琴上,闪着微弱的光芒……
嬴政睁眼坐好,笑道:“爱妃平身,快到朕身边来。”
“谢……”淳昭仪笑着起身,可话还未说完,脑袋突然像被狠狠击中了一样,疼得厉害。
她的脸开始狰狞,眼中的画面开始扭曲了,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跳动,似要将她的灵魂挤出体外一般。
嬴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动未动。
淳昭仪吃痛的唤道:“皇上,救救妾,妾好难受啊……”
嬴高倒了一杯酒,招来一名宫女,示意她将酒送给嬴政。
宫女行了一礼,将托盘端上去。
嬴高笑道:“父亲,不必担忧,喝杯酒压压惊,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了。”
嬴政沉默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淳昭仪瞪着坐在一侧的嬴高,恨不得将他吞掉,只可惜她现在全身疼极,根本无法移动。
柳媛从门外进来,手一挥,一条白色的虫子便飞到了淳昭仪的脖子上。
淳昭仪艰难的回头,七窍快速的流出了脓血,恶心至极。她恨恨道:“是你!”
柳媛笑道:“姬月,好久不见,你跑到了皇宫,苗疆的情郎们可怎么办?”
淳昭仪:“你……你胡说,我不是姬月,我是淳婉,淳于越的女儿。”
柳媛:“呵呵……我远在瀛洲,淳于越的女儿可不认识我,你还想狡辩?”
淳昭仪一愣,转身朝嬴政跑去,却被脚下的脓血一滑,摔倒在地。“皇上,您救救婉儿,婉儿是无辜的,婉儿不认识她啊皇上,这个恶毒的女人陷害婉儿……”
嬴政拧着眉,十分反感。“你究竟是何人?”
“皇上,妾是婉儿啊皇上,您不认识婉儿了吗?”淳昭仪带着哭腔,眼中的脓水流的更快了。
没多久,大殿里的地毯上便湿乎乎的,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儿。
柳媛站在她面前,冷冷道:“你不惜与人交换身体也要靠近皇上,究竟有什么目的?”
淳昭仪见嬴政无动于衷,便不再求他,狠瞪柳媛,道:“目的?哼!你靠近皇上就是因为爱,我靠近皇上就有目的?我就不能有爱吗?”
柳媛捏拳,怒道:“用蛊控制皇上,把皇宫弄得尸横遍地就是你的爱吗?姬月!蛊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淳昭仪:“少拿你那圣女的姿态来跟我说话,我爱他,我就是不能容忍他抱着别的女人,我就是要杀光所有靠近他的女人,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哈哈哈……”
柳媛咬牙,“你这个疯子!”
淳昭仪:“哼,哼哼……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你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安宁!”
说罢,她朝嬴政诡异一笑,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宫女们闭着眼,怕得瑟瑟发抖。
柳媛从她后颈取下金蚕,放入了随身携带的小竹篓之中。
嬴政起身,道:“常德,收拾干净,其他人跟朕移至偏殿。”
常德应下,看了血肉模糊的淳昭仪许久,才叫人进来收拾。
所有人在偏殿内入座,嬴政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她不是淳昭仪?”
嬴高起身作揖,道:“回父亲,儿臣刚入宫时,察觉到不对劲,便借治病之由去御医院查探,一直追查到现在,请父亲恕罪。”
柳媛忙下跪,道:“皇上,都是民妇的错,民妇欺瞒皇上,罪该万死。”
嬴政揉揉眉心,“行了行了,你非宫内妃子,隐瞒身份不是为了欺瞒朕,都起来吧。”
“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