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三川郡最近有些邪门儿,夜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邪门了?这不是挺正常吗?”
“现在谁不是接近夜半才睡,夜里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可却听说这里天一暗城门就下钥了,家家户户门关的那叫一个严实。”
“也许这是三川郡的习惯呢,咱们才刚到,知道的不清楚。”
“怪了,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这是我从一个说书人那儿听来的。”
“哈哈哈……”
“一个说书人的话你也信。”
“可不止他一个人说的,我还听传,这里的孩子每年五月初一都会有几个被神选中,不知带去了哪里……”
李蕴听到这儿,顿了顿杯子,继续喝茶。
“带去做甚?”
“谁知啊……”
“哎,五月初一不是要到了吗?咱们再逗留几日,去探探究竟。”
“这个可以……”
片刻,小二将李蕴的吃食端来。“客官请慢用。”
李蕴淡淡道:“三川郡,发生了何事?”
小二挠挠腮,有些为难。“啊,这个,小的也不知……”
李蕴毫无波澜的将一锭银子掷到桌上,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二见着银子,眼都直了,忙将银子揣到怀里,笑道:“好,好,小的这就说。”
喝完酒,李蕴便继续朝着郡衙的方向去了。
郡衙门前,有两个衙役守着,拦住了李蕴的去路。
“站住,闲杂人不得进入郡衙内。”
李蕴二话不说,掏出了嬴政赐给他的官令。“带我去见郡守。”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将他带了进去。“大人请随小人来。”
郡衙后院中,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官服的男人躺在摇椅上,管家正一面给他揉肩,一面给他喂水果。
“左边,力气再重一点儿。”
“是,大人。”
衙役将他带到一侧,小声道:“郡丞大人,那边躺椅上的就是郡守,您过去吧,小人告退。”
“嗯。”
李蕴跨步走到郡守冯礼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管家刘三很不满他的表情,大骂道:“大胆狂徒,见了郡守大人还不下跪?来人。”
话音刚落,便从院外跑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普通的男人,男人看了眼李蕴,作揖道:“大人,有何吩咐?”
冯礼睁开肥***里的小眼,打了个哈欠,道:“把不知礼数的人拿下,关到地牢里。”
男人有些犹豫,“大人,这有些不妥吧?”
冯礼一下坐直,瞪了他一眼,道:“佟乐虎!反了是不是?”
佟乐虎:“小人不敢。”
冯礼甩袖,“那就把他拿下。”
佟乐虎:“是。”
应了,他便和几个衙役围上去。
躲在院门后的衙役脸上都带着讥讽。
“咱们郡守最讨厌长得俊秀的人了,这小子估计不会有好果子吃。”
“对,还不行礼。”
“你看他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怕的快尿了?”
“估计是,哈哈哈……”
只听“嘭”的一声,衙役全都撞作一团,李蕴不知何时走近冯礼,举着手中的令牌,道:“郡丞李蕴,前来任职。”
冯礼吓了一跳,好在刘三扶住了摇椅,他才没有跌下去。“郡,郡丞?什么郡丞?”
刘三附在他耳边,轻道:“大人,不会是昨日朝廷信上说的那个右相之子吧?”
冯礼:“怎,怎么可能?我记得右相之子叫做李由,这人叫李蕴啊……”
李蕴听了,却并不想承认,只是轻哼一声,道:“堂堂郡守,却如此懒散,不知皇上得知,会作何感想?”
冯礼气得一身的肥肉都在发抖,“你……本官不过是放松一下罢了,三川郡如此太平,本官也不用做多余的事。”
李蕴:“太平?”
冯礼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道:“好,好了,让佟乐虎带你去房间吧,郡衙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就和佟乐虎一间吧。”
佟乐虎朝李蕴作揖,“郡丞大人,随我来吧。”
李蕴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等李蕴和佟乐虎消失在门外,冯礼嫌弃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还真当自己是官儿了,狂妄,哼!”
刘三奸笑,道:“大人,咱们让他吃点苦头,到时他受不了了,自然就离开了。”
冯礼:“噢?你有何妙计?”
刘三:“咱们晚上这样……”
冯礼:“好,交给你了。”
夜里,冯礼吩咐人做了一桌子好菜,让刘三去将李蕴叫来。
刘三来到佟乐虎和他的住处,没见房内有人。正要回去,转身却见李蕴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吓了一个激灵。
李蕴:“你做什么?”
刘三笑道:“是这样的,郡守大人派小的来叫您去用晚膳,大人他给您接个风。”
李蕴:“带路。”
刘三:“好嘞。”
转身那一瞬,他脸上勾起一抹怪异的笑。
饭厅,冯礼正笑眯眯的坐在餐桌前,佟乐虎则站在一侧。
见李蕴来了,他笑道:“来来来,快坐。”
李蕴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大方的坐在了面前的小凳上。
冯礼微微捏拳,道:“刘三,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李郡丞倒酒啊!”
刘三:“是是是,瞧小人这记性。”
说着,刘三便拿着酒壶给李蕴倒酒,李蕴淡淡道:“今日不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