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一个黑影从暗处出来,将一锭银子放在小贩面前,淡淡道:“这是刚刚的灯钱。”
说罢,他又闪回暗处。
小贩拿着银子,朝苏拂和若儿走的方向看去,道:“原来这位爷喜欢玩儿这一套,啧啧!富人的世界真是难懂。”
苏拂揽着若儿,她笑,他也笑。
路人投来奇怪的目光,甚至指指点点。
“看看,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真是伤风败俗。”
“……有伤风化啊!”
“咦……这腿这腰这身材,看着可真养眼。”
“好美的人儿……”
“那个男的莫不是个丑八怪?”
“真不害臊……”
“不要脸。”
其中,一个绿色华服,拿着折扇的男子笑道:“居然把妓子搂到街上来,真是可以啊!也不知是哪个楼的花魁,竟长得如此标志,过几日小爷也去看看……”
苏拂闻声,顿住脚步,往男子的方向看去,微紫的眸迸射出寒冷的光。
男子浑身一颤,道:“怎,怎么?不过是一个万人骑的妓子,还不让人看了?”
若儿抬头问道:“苏拂,妓子是什么?”
苏拂不答她,闪身掐住男子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谁给你的胆子说我的女人是妓子?”
人群被他身上散发的威逼吓的往后退,给他留了个宽敞的地儿。
小厮既害怕有担忧,道:“你,你是何人?快放了我家少爷……”
男子的脸被憋的通红,一面挣扎,一面道:“你,你想干什么?一个女人,也叫你如此动怒……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若杀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苏拂:“你爹?哼!他算个什么东西?”
男子:“咳咳……你,你……我爹可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我是他的独子杨宗业,你敢动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拂:“哼!好一个御史大夫,我记住了。”
说罢,他将杨宗业狠狠摔在地上,又道:“影重,把他带到醉玉楼,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妓子。”
众人正疑惑他在跟谁说话,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闪出来,单膝跪在他身后,“属下遵命。”
应下,他便提着杨宗业跳上房檐,很快便消失了。
小厮跌坐在地,绝望道:“少,少爷……”
苏拂不再理会,牵着若儿的手便走。
远远的,申弓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苏拂比别人高出一截的头,于是跟了上去。
宫北正盯着申弓,却有一个小女孩羞怯的将花灯塞到他手中,一句话不说便跑了。他看看灯,不知如何处理,便拿着跟上申弓。
若儿走在前面提着小兔灯,别提多高兴了。她道:“刚刚那个人说的妓子到底是什么啊?你怎么那么生气,难不成,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喜欢一个叫妓子的女人?”
说话间,她鼓着嘴,不满的看向苏拂。
苏拂失笑,道:“你这小脑袋里面想什么呢?我怎会喜欢别的女人?”
若儿:“那你快说嘛,妓子到底是什么?”
苏拂:“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说也罢。”
若儿:“哼!”
申弓跟着他们到了河边,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宫北拍拍他的肩膀,将手中花灯递给他,面无表情道:“路人送的,你把它给放了吧。”
申弓瞅瞅他的脸,笑道:“路人?我比你俊,为何没有路人送我?”
宫北:“放不放?”
申弓抱胸,道:“女孩子家的玩意儿,我一个大男人才不要放呢。”
宫北将花灯塞到他手里,道:“听人说,对着花灯许愿,河水就把它带到已故的亲人身边,亲人就会帮你实现愿望。”
申弓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那是中元节时做的事?”
宫北:“你记错了。”
申弓白他一眼,而后蹲下,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到河里,花灯顺着河水,逐渐飘远。
宫北刮刮鼻尖,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幕十分好笑。
另一边,若儿举着花灯,笑道:“听说你们人间有一种习俗,对着花灯许愿,河水会把花灯带到已逝的亲人身边,是吗?”
苏拂摸摸她的发顶,“确实有这样的习俗,不过那种灯,需在中元节时放。”
若儿:“那何时才是中元节呀?”
苏拂:“快了。”
若儿轻轻将花灯放入河中,花灯缓缓的,漂出去。
苏拂:“要放天灯吗?”
若儿点点头。
两人拿着天灯正要往上放,却听人喊道:“你们快看,花灯沉了,这是凶兆啊!”
“那是谁的灯?”
“天呐,还好不是我的……”
“这是河神发怒了吧?”
“这可怕,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
人群瞬间议论纷纷。
若儿扭头看去,拧眉道:“苏拂,那是我的灯。”
苏拂摸摸她的头安慰她,笑道:“无需在意,是灯太重了沉下去,没有什么河神的,都是他们瞎说的。”
若儿盯着那越沉越深的花灯,感受到了不好的气息。
“噗通!”一阵水声,不知是什么掉入河中。
突然,有个妇人哭道:“孩子,我的孩子!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这可怎么办啊,听说这条运河有三个人那么深呢……”
“我不会水。”
“这水下还不知道有什么呢,刚沉了花灯,现在又掉了个孩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