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不懂她在说什么。“你是谁?灵心又是谁?这是哪儿?”
女人笑道:“呵呵……你这孩子,这里当然是醉玉楼,我是这里的妈妈,灵心就是你啊。”
这个女人,正是醉玉楼里的老鸨。
若儿:“可我不叫灵心啊。”
老鸨:“你不叫灵心还能叫什么?这孩子,不会是受了什么惊吓吧……”
若儿:“嗯?”
老鸨:“……会弹琵琶吗?”
若儿:“弹琵琶有何难?只不过我是来找人的,没空。”
老鸨:“这醉玉楼里,就只有男人会来,你除了找男人,还能找什么人?”
若儿:“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找一个男人,一个穿蓝色袍子的男人。”
老鸨笑笑,“这还不简单,只要上台你弹了琵琶,什么红衣服绿衣服的男人,我都可以找给你。”
若儿:“你真的能找到?”
老鸨:“我醉玉楼要找个人还不是难事。”
若儿:“那好,我弹琵琶,你帮我找人。”
老鸨:“阿夏,带她去吧。”
一刻钟之后,小厮上台敲锣,道:“各位大人,咱们醉玉楼来了新花魁,接下来大人们请下银,银高者,可与佳人共饮。”
“好,我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五百两……”
价钱越出越高,谁也不让谁。
苏拂站在三楼角度极好的雅间内,望着下面雀跃的客人,道:“什么时候又来了新花魁?我怎么不知道?”
一侧的宫北作揖,道:“回主子,前两日有个貌美的女子被卖进来,名叫灵心。”
苏拂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敲锣的小厮下台,空中便飘起了蓝色的花瓣,甚至带着依稀的蓝色光点。
苏拂看着这花瓣,拧着眉呢喃,“这花是……”
“铮——”琵琶弦动,出了第一个音。
红绸纷飞,只见若儿蒙着面,身着火色衣裙,踏着红绸,弹着琵琶,轻轻落地。
“好美啊……”
“这个花魁果真不错,我要加银子。”
“来人,我要加银子……”
“……”
若儿朝他们抛了个媚眼,双眼忽的变成了赤红色,与这红衣配起来,真是极佳。
琵琶声绕梁,乐师们跟着伴奏。
修长的腿,雪白的臂,娇俏的身姿,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她指尖指甲突然变长了少许,灵活的在弦上拨动。
一面轻舞,一面弹奏,这是大秦人所未曾见过的。
若儿反弹着琵琶,全场肃静,都呆愣愣的观看。
宫北看着也愣了少顷,道:“主子,这花魁当真不错呢,比以往的花魁表现的都要好,醉玉楼的生意一定会更加兴隆的。”
苏拂虽然戴着面具,但依旧能看得出来脸色不太好,他冷冷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花魁了?”
宫北愣了愣,“难道……不是吗?前两日还是属下亲自接手进来的呢……”
他还未说完,便见苏拂踏着凭栏往下跳去,稳稳落在了若儿身后。
苏拂一把抓住若儿的手,拉着便往回走。
若儿拧着眉甩开,不悦道:“你是谁啊?拉我做甚?”
客人也十分不满。
“就是,你是谁啊?”
“谁啊,打断表演是跟我们过不去吗?”
“下去下去,真是扫兴。”
“下去……”
宫北也跳下来,有些惊讶,“主子,你这是……”
苏拂淡淡,道:“把他们都赶出去。”
宫北:“是。”
若儿怒道:“你凭什么把他们赶走?你以为你是谁啊?”
苏拂:“就凭我是这里的主人。”
宫北人作揖,道:“各位大人,实在抱歉,今日醉玉楼闭楼一日,诸位所有有的费用,全免。”
话音刚落,客人们都觉得扫兴,熙熙攘攘的走出去。
若儿着急了,道:“等等,别走,你们走了我怎么找人啊……”
苏拂怒哼一声,将她拉到怀里,一把吻住。
若儿睁大了眼睛,赶紧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你放开我,放开……”
下人们见这场景,纷纷转身。
一个青绿罗裙的美人朝老鸨走来,瞟见台上的场景,红着脸不知反应。
老鸨连忙将她拉着转过身,斥道:“看什么看,快转身,小心瞎了你的眼。”
美人轻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主子的事,我们这些下人问不得,你是新来的?”
美人:“妈妈,我是灵心啊。”
老鸨大惊,“你是灵心?那她是……”
说着,她看了看正被苏拂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的若儿。
灵心:“怎么了?”
老鸨擦了把冷汗,道:“没,没什么……”
苏拂似乎很不满若儿的抗拒,撬开她的牙齿,闯入她口中。
熟悉的气息,使若儿冷静下来,她望着面具后微紫的眼睛,双眼突然湿润了,眼泪没一会儿便顺着脸颊淌下。
她心道:“我这是怎么了?这双眼睛,怎么像几百年前就见过了一样……”
苏拂一愣,心疼的松开她。“……很讨厌我吗?”
若儿哭着扑到他怀里,“扶苏,扶苏,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来咸阳?”
苏拂勾唇,拍拍她的后背,道:“你认错人了,我是苏拂,不是扶苏。”
若儿抬头看他,摇摇头,“你就是扶苏,苏拂倒过来就是扶苏,我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