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申弓接到飞鸽穿书,便进门来汇报。
“主子,客栈惨案有眉目了。”
扶苏给若儿掖了掖被子,道:“是什么人干的?”
申弓:“探子一路追踪,从打更人口中得知,死人前一夜,有个形迹可疑,满面疤痕的男人进了客栈的一个房间,属下敢肯定就是这个人干的,但却没查到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扶苏:“……那他,最近几日有没有出现在咸阳?”
申弓:“有不少人夜里遇到过他,但近几日没有在咸阳察觉到他的踪迹。”
扶苏:“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
申弓:“是。”
宴席之后,已是夜晚,卓凡一送走了所以宾客,便回房去了。
茗琉今日喝了一杯酒,早已醉倒被连朔送回宫中,而胡亥自从走后,也没再回来。
王怜独自一人站在门口,望着街灯有些寂寥。
阿丘道:“小姐,小公子已将马车乘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怜轻道:“我不知。”
守门的小厮见王怜一个人,便小心的过来,道:“王小姐,夜已深了,您独自回去不安全,如今王将军与少将军都不在咸阳,您还是在公主府住下吧?”
王怜摇摇头,笑道:“不必了,你替我去寻辆马车来吧!”
小厮点点头,“好,奴才这就去。”
就在小厮要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不必去找马车了,你若不嫌弃,与我乘一辆吧!”
王怜愣了愣,捏捏拳转过身去,道:“多谢二公子好意,王怜就不麻烦了。”
嬴高自嘲一笑,道:“怜……近日京中不太平,你一介女子,若是碰到了歹人怎么办?”
王怜偏头不看他,道:“我的事,与二公子无关,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宫吧。”
阿丘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呢喃,“小姐……”
阿丘话刚落,便被王怜拉着往外走。可惜,没走几步,便被人横抱起来,往马车走去。抱她的人,正是嬴高。
王怜咬着牙挣扎,不断推着他坚硬的胸膛,却推不动。“你放我下来,你这么做,于礼不和,我是你大嫂。”
嬴高突然顿住脚步,黑着脸吼道:“就算你是我大嫂,你也是一个女子,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王怜愣了愣,眼中泛起了泪花。
嬴高心中一疼,连忙将她放在马车上,轻道:“对不起……我会坐在马车外,不碍你的眼。”
小厮们都好奇的看着两人,都好奇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阿丘拧眉朝他们挥手,道:“去去去,都别看了。”
王怜捏了捏手,道:“我不是如此小气之人,况且,这是你的马车,要坐,也是我和阿丘坐外面。”
嬴高看着她,笑了笑,道:“我的马车,你随时都能坐。”
王怜抿嘴,掀帘进去。
进去那一瞬,便见到马车内还坐着一个人,嬴璃。
嬴璃紧握着双手,看着王怜尬笑,道:“嫂,嫂嫂好,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王怜顿了片刻,笑道:“无碍,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而且,都过去了。”
嬴璃:“嗯,嗯。”
王怜在他旁边坐下,问,“你……排在第几,我平日怎么没见过你?”
嬴璃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我,我是老七,我自小性子软弱,母亲怕我惹事,便很少让我出门。”
王怜:“原来是这般。”
嬴璃:“我今早,也是乘二哥马车来的,所以,所以晚上也和他一起回去,嫂嫂不要介意……”
“噗嗤”,王怜失笑,道:“我很可怕吗?你怎么如此紧张?”
嬴璃吓了一跳,忙道:“没,没,没有的事,嫂嫂很美,是我不太习惯与人交流,让嫂嫂见笑了。”
王怜:“呵呵……”
这时,帘子被掀开,嬴高走进来,王怜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
嬴璃看看两人,坐得正正的,唤道:“二哥,又麻烦了。”
嬴高笑,“你是我弟弟,送你回去是应该的,不必客气。”
嬴璃:“谢,谢谢二哥。”
嬴高见王怜脸色不太好,便在嬴璃的另一边坐下,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一路上,嬴璃都一动不动的保持刚刚的姿势,紧张的一句话也不敢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公主府客房内,若儿吐了一身,扶苏连忙帮她擦干净,又叫下人打热水来,抱着她去沐浴。
扶苏遣散所有人,而后又亲自将门关牢。
雾气蒙蒙间,若儿睁开双眼,赤红的眼瞳尽是迷离。“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说着,她将扶苏拖入浴桶,一下吻住,不经意将扶苏的心化作了一片。
扶苏愣了愣,心道:“还好是我。”
估摸着半个时辰过去,若儿的眼神已经清明,却见身侧扶苏躺着,正笑着看她。
她低头看看,指着扶苏恼羞成怒,“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又给我下蛊……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扶苏摸摸她的头,道:“呵呵……若儿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便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若儿挥手穿好衣服,道:“你,你无耻。”
扶苏:“论无耻,我可不及胡亥的一半。”
若儿:“你,你就是无耻,你是六界最无耻的男人。”
扶苏将她搂入怀中,轻道:“若儿,嫁给我,可好?”
若儿脸一怔,想起之前被人逼婚,心里便不太好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