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月昭容手里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面上没有表情,背影看着有些萧瑟。
贴身宫女春水和四喜对视,有些担忧。
春水道:“娘娘,您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您的身体吃不消。”
四喜:“是啊娘娘,您都瘦了。”
月昭容:“没事,不累。”
春水:“娘娘自上次回宫之后,就一直吃不进东西,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算是奴婢求您了,休息片刻,好吗娘娘?”
月昭容:“坐下心慌,躺着睡不着,不如站着。”
春水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有一个宫女从外面跑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挥挥手,让宫女退下,道:“娘娘,易才人来了。”
月昭容一愣,放下剪子。“叫她进来吧,四喜去准备些糕点和茶水。”
四喜:“是。”
春水和四喜各自跑往一个方向,月昭容则慢慢的进屋去。
她将唇脂抹在唇上,掩盖掉嘴唇的苍白。
片刻,四喜端着糕点和茶水进来,春水恰好也将糖心带到。
糖心站在门口呆呆看了月昭容许久,才走过去,道:“娘娘,您瘦了,听说皇上许久不来未央宫,看来是真的了。”
月昭容摸摸脸,笑笑,道:“皇上公务繁忙,没空来也是正常的,我还是老样子,你是许久不见我,才觉得我瘦了,快坐吧。”
糖心欠身,“谢娘娘。”
月昭容:“你我都是皇上的妃子,你不必如此客气。”
糖心:“不,在娘娘面前,奴婢永远都是糖心。”
月昭容:“呵呵……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糖心:“许久不见娘娘,甚是想念。前几日皇上刚赐了我一株百年人参,娘娘身子弱,我便带来了。”
话音刚落,糖心的贴身宫女辞蕊将一个小匣子拿过来。
月昭容愣了愣,道:“傻丫头,这是皇上赐给你的,你怎么能带给我呢?我不能收。”
糖心摇摇头:“奴婢在宫中无依无靠,娘娘待奴婢好,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奴婢什么都没有,这棵人参是一点心意,娘娘就收下吧。”
月昭容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我就收下吧,这棵人参留着,以后会有用的。”
糖心:“谢娘娘。”
月昭容轻笑,“是你给我送东西,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糖心:“奴婢该谢的。”
月昭容:“呵呵……”
春水与四喜对视,都勾唇笑了。
嬴高从嬴政寝宫告退后,回昭兰殿修整了一番,便带着礼物往泽芜殿去了。
小袖子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盒子,恭敬的跟在嬴高身后。
小中子来报时,扶苏等人正坐在院子的石亭里,王怜在一侧抚琴,扶苏则在与若儿对弈,凉夜坐在石亭的栏杆上,百无聊赖。
小中子:“公子,二公子来了。”
扶苏顿了顿,想起先前与嬴高相遇的画面,道:“带他来这儿。”
小中子:“是。”
王怜停了手,脸色不太好。
扶苏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明白了其中含义,他轻道:“王小姐若是身子不舒服,可以先回房休息,晚膳时,本公子叫人去告知。”
王怜抿唇,苦笑:“谢公子关心,王怜无碍。”
若儿看着她拧眉,嘟嘟嘴没说什么。黑子落下,她笑道:“扶苏扶苏,你快落子,我要赢了。”
扶苏无奈的笑笑,“好,莫着急,反正到最后,都会是你赢了的。”
若儿疑惑,:“什么意思?”
扶苏:“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若儿:“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扶苏:“呵呵……若儿说我留情了,我便是留情了,若儿说我不留情,我便没有留情。”
若儿鼓腮,非常不满。“不不不,我不要这样,重来,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对决。”
说完,她将棋局打乱,扭头看了王怜她们一眼,见她们并未注意,便施法将黑子和白子分别放入棋碗中。
扶苏笑笑,不说话。
就在这时,嬴高被带进来。
凉夜突然坐起来,拧着眉看嬴高,不知在想什么。
王怜紧了紧拳头,朝他行礼。
嬴高对她笑了笑,朝扶苏作揖道:“嬴高见过大哥。”
扶苏看了他许久,指着王怜对面的的位置,道:“无须多礼,坐吧。”
嬴高:“谢大哥。”
嬴高坐下后,阿丘进来,给他倒了茶水。
扶苏:“不知二弟前来,所为何事?”
嬴高:“四年前刚入宫时,我便听到了大哥立下战功的消息,只是一直没能见一面,觉得十分遗憾,今日空暇,便来拜访。”
扶苏:“二弟的母亲,是哪里人?”
嬴高:“我母亲只是小商人的千金,身份卑微,不必在意。大哥怎么想起来这个?”
扶苏:“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是了,起先在嬴政寝宫初遇,扶苏并未注意,现在仔细看,倒觉得嬴高与郑妃有三分相似,和叶蓝有五分相似。但他清楚的记得,郑妃除了他这个儿子以外,便再没有其他孩子。
那么嬴高他,只有可能是叶蓝的孩子……不过嬴政的破事儿,扶苏一向不感兴趣。
嬴高温柔笑笑,道:“我自小被别人说是捡来的,因为长得不像娘亲,不知大哥所说的那人,是谁?”
扶苏:“不知二弟可听说过,四年前来皇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