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穿好裤子,拿着剑又朝鹿妃走去。
阿沁忍着痛爬起来抱住嬴政的腿,阻止他前行,嘴里呢喃道:“皇上,您的气已经撒在了奴婢身上,求你放了娘娘,原谅她吧……”
柯奇也抱住鹿妃,不让她再跑过去送死。
鹿妃含着泪,喊道:“阿沁,别求他,快起来让开,我与他拼了。”
阿沁摇摇头,道:“不,娘娘,别过来,求您了……”
嬴政一脚踹在阿沁胸口,将她踹的吐了一口血,手上却仍不松开。
“阿沁!”
柯奇哭道:“娘娘,别做傻事,您出事了,公主她回来怎么办啊?”
鹿妃愣了愣,拍拍柯奇抱住她腰的手,轻道:“如果我死了,珊儿回来,你就让她赶紧离开皇宫,永远别再回来。”
说罢,她挣脱柯奇,拔了一旁侍卫的剑用尽全力向嬴政跑去。
嬴政大惊,却怎么也挣不脱阿沁,他扭头看她决绝的模样,怒上心头,挥剑斩了她的脑袋。
“咚”一声,人头落地,鲜血喷溅在嬴政黑金色的龙袍上,又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站在嬴政一丈远的地方,鹿妃愣住了,手里的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阿沁,阿沁……”
阿沁,是鹿妃从家里带来的贴身婢女,整整陪伴了她十几年,如姐妹一般,现在看着阿沁为保护自己脑袋落了地,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白。
柯奇颓坐在地,不知下一步该是何反应。
淳昭仪用手帕捂着鼻子,遮住这浓郁的血腥味。
嬴政将阿沁的尸体踢开,快步走到到鹿妃面前,一剑刺去,被她捉在半空。
猩红的血液从手上滴落在鹿妃的裙摆,似腊梅一般。
鹿妃看着嬴政,等那滴泪滑落,她轻道:“皇上,你这样残暴,今后又怎么能造福百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嬴政盯着她的眼睛,道:“阻碍朕的,通通得死。”
鹿妃冷笑,“呵呵……皇上已不再是曾经的皇上,大秦也不再是曾经的大秦,暴君,必将暴国。”
嬴政:“朕如何,不用你管,朕的江山,更由不得你说三道四。”
话毕,一剑挥下,活生生的人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溅满了整个主殿,肠子喷洒着,场面令人作呕。
不过一瞬,温鹿苑内,血气弥漫……
鹿妃坐在血泊里,望着柯奇一分两半的尸体,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哈,哈哈……”她开始大笑,片刻又放声大哭。
哭完笑罢,她站起来,将嬴政手中的剑插入心口,笑道:“嬴政,血洗温鹿苑,这下你满意了吧?”
嬴政抽出剑,看着她倒下,一句话也不说。
淳昭仪笑着过来,道:“皇上,妾的肚子好饿,咱们回去沐浴用膳吧!”
丢了剑,嬴政笑着摸摸她的脸,道:“好,回去沐浴用膳。”
嬴政走后,整个温鹿苑的宫女宦官都逃荒似的跑出去,这座寝殿一夜间成了皇宫最凶的地方,无人敢靠近。
午夜雷雨交加,将月嫔从梦中惊醒。
她叫人点了烛火,在贴身宫女秋水的陪伴下去了寝殿内的佛堂,上了香便在佛前祈祷。
嬴高披着披风站在窗前,笑道:“这雨来的突然,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容夏道:“主子怎么知道?这夏天雷雨,不是常事吗?”
嬴高:“我不知,只是有些预感。”
容夏:“不早了,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嬴高:“嗯。”
夏天的雨,沉沉闷闷的,总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愁起来。
锦珊睡不着,捂着不停跳动的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卓凡一为她披上披风,将她搂入怀中,道:“怎么了?”
锦珊轻道:“这段时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微疼,像缺了什么似的。”
卓凡一笑笑,道:“乖,别多想,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明日起来就没事了。”
锦珊点点头,随他回房。
在大秦的某一处,一个身着天蓝色袍子,高绾这长发的俊秀青年正在一座小茅屋前生火煎药,一个蒙着段白的姑娘倚靠在门口。
青年看她,道:“姑娘眼睛不好,怎么出来了?跌倒了怎么办?”
姑娘跨出门,摸索着走到他身边,蹲下。她轻道:“你叫我茗琉吧,我也叫你名字,好吗?”
青年愣了愣,笑道:“好啊,非常乐意。我叫连朔。”
“连朔……连朔……”茗琉在嘴里默念了两遍,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你是那个神医连朔?”
连朔笑笑,道:“神医不算,只是略懂医术罢了。”
茗琉:“谢谢你救了我。”
连朔:“救人乃医者本应做的,不必道谢,对了,你怎么会被人放在竹筏上?”
说起竹筏,茗琉的心情有些低落。她道:“我随家人在周边游玩,不慎入了爆发鼠疫的荒村,染上了重病……”
连朔接下,道:“然后你因病造成假死,他们便以为你不治身亡?”
茗琉:“也许吧,但我没回去也是好的,免得这病传到远处,只可惜,又要让关心我的那些人伤心了。”
连朔:“过几日你的病便全好了,到时我送你回家吧,你告诉我你家在哪。”
茗琉:“……我家,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儿,也许,在很遥远的地方吧。”
茗琉被连朔发现时,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