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却郁闷的看着他,“你傻啊,干苦力多辛苦,我不要你的四十文,我要银子便大方的寻我娘或者姐姐要,这是你辛苦赚的钱,你存着。”
时烨却是笑了,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头,苏义很快发现他右手行动不便,立即抬起他的右手,只见时烨痛得皱眉,苏义怒气冲冲的责备道:“伤着手了,说了不让你去干苦力,你不听,你傻呢,我姐的生意能赚不少银子,你又何必。”
“但那是你姐姐赚的,不然我不就成了吃软饭的。”
时烨笑看着他,苏义心疼的说道:“你怎么吃软饭了,你帮我家里做了这么多,放人家富户里做长工,那得给多少银子,呸,姐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姐若没有你,这生意就干不成,我们连担子都挑不起,两百斤重的猪肉干,每天挑一点,还加上干脆面,只卖三四日,放以前我跟姐姐得背几个来回了。”
时烨倒是欣慰,瞧着这家伙护姐姐,眼下却是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
“不成,姐夫,你必须去找忠叔看看,咱们背着姐姐,我上次买笔墨还有剩下的,咱们现在就走。”
时烨想着明个儿还去干苦力,早点冶好了手也好。
于是两人就偷偷出了院门。
苏宛平做好了饭菜,回到屋里休息的时候,在内室的枕头下发现了时烨放的银簪,刚才气狠了一口气甩给了他,事后想想又有些后悔,也不知他怎么赚下的三两银子,一定是很辛苦,没想给她买支簪子就用完了。
苏宛平拿着银簪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傻瓜,居然还偷吻她,问题是还不知道怎么接吻,就知道啃她的嘴唇,真是傻的可爱。
苏宛平摸着自己的嘴唇,想起刚才那一幕,脸红心跳的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傅氏叫她去吃饭,她才理了理衣裳从屋里出来。
傅氏看着她脸红红的,却是但笑不语,刚才两人那模样明显是吵架了,傅氏居然也不点破,还由着他们闹。
然而苏义坐回了桌前,但是时烨却没有出现,傅氏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说话,苏宛平却有些疑惑的朝屋外看了一眼,奇怪的问苏义,“他不是去你屋里了么?怎么没来吃饭?又出门了?”
“没。”
苏义埋着头吃饭,不说话了。
苏宛平心中疑惑,却还是坐着没有动。
吃完饭后,傅氏要收拾碗筷,苏宛平抢了个先,把饭菜收拾进了厨房,见娘和弟弟没进来,她就将那一碗红烧肉和几个馒头偷偷端到了西屋,然后进了侧室,见时烨不在,便将吃食放在他的床前。
晚上时烨只吃了两个馒头,还是苏义给落下的,他是没吃饱,又怕别人知道,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谁知一入屋,就看到床头的大碗红烧肉还有一碗馒头。
时烨心中欢喜,拿起来就吃了,一边吃还一边高兴,算她有良心,这肉是她亲手炒的,果然味道更好。
……
天气转凉,终于到了一年最冷的时节,隔着年底不到一个月,傅氏一家人都穿上铺有棉花的袄子,倒是不觉得冷,就是这下雨潮湿的天气,苏宛平很不喜欢。
天不亮跟时烨挑着担子出门,走在泥地里,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即使是她让时烨弄到了皮子,做了几双皮靴子,还是粘粘糊糊的,脚心里全是凉气。
这儿虽不下雪,可是湿冷的那几日还是让人受不住,恨不得窝在被子里不出门。
苏宛平前前后后积赞了两百两银子,她本来可以这个时候去找富商结交,再开始做倒卖的生意,她已经认识了几位管事,这些管事虽然权势不大,正好她本钱也不多,收不了那么多的瞒货,与这几位管事的做生意正好。
可是先前答应过时烨,华应和卫成这段日子以来就不曾再出来过,显然在罪人村里很是不好过。
所以苏宛平的生意只能往后推,恐怕得过完年才能打算,现在年底了,来往船少了一些,大家伙的都将年底的物资全部准备好,她这个时候做生意也不好做,容易压货,于是生意得推后。
苏宛平今个儿叫时烨一个人去江新面馆,她昨天就跟三娘说了,就在她铺里寄卖一日,每日免费给江新夫妻打工,又不要工钱,魏三娘早觉得不好意思,见苏宛平一说立即应了。
时烨将担子放下就交给了魏三娘,接着就去码头干苦力了。
苏宛平却拿着银子跟村长吴喜去了县衙里,先前吴喜把时烨弄出来的时候,找了这些管事的,这一次苏宛平带着银子过来周旋,也舍得花这个银子,事情倒是比较顺利。
经过几人的手,一百两银子早就不见,吴喜带她去罪人村打听消息,没想遇上了苏大丫和时凌,这两人今日正好来罪人村见时父,此时正要走。
苏大丫看到古道村的村长在,心思一动,立即向时凌找了个借口说上茅房,便转身回罪人村打听,得知苏宛平居然用银子给华应和卫成两人周旋,想弄个小管事做。
这苦役之地,人太多,这管事多安排两人也不成问题,何况这管事的位置个个都盯着,只要有银子便能上位,如此就不用再劳役,只要管着劳役的罪人就好。
苏大丫得到消息后冷笑一声,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总管事,这段时间为时家打点,苏大丫早已经认识了罪人村的总管事,出手如此阔绰,总管事自然听她的。
苏大丫不动声色的和时凌走了,苏宛平却觉得有些奇怪,想不到苏大丫会来这种地方。
苏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