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宴场的事苏宛平自是听了一耳的,但再怎么说也没有赵朋远描述的丰富多彩。
当他说起苏义站在台上,看向所有的才子们,连着岭南三杰都不敢出来挑战了,那气势是如何的霸气,简直是过瘾极了。
大离的科举,重文轻算术,一直以来都如此,懂算术却文采差的士子,出身也只能是在工部、户部,而且还做不到三品以上的官阶。
这些工部的官员可不是每一个都留在京城述职的,多是到各地方上帮忙,连着那测雨量的小官也是工部的。
说起来工部不及兵部,兵部不及刑部,虽然他们都不承认,可是在皇上心中便是这么想的。
苏义没有被嘲笑,反而扳回一局,从此美名在外,舌占群儒这样的传言都出来了,却在出席的才子中无人反驳,季大儒忧心天下百姓,他们岂能说不忧民,而只在乎这花天酒地的生活。
无人敢说,便无人敢反驳苏义,不过苏义说得也对,如今他已拜入季大儒门下,与他们自然已经云泥之别,自然也不再去较量,反而觉得他说的一翻话值得反思。
永安寺的天池盆也不觉出了名,为此有才子结伴去了一趟永安寺看究竟,永安寺在余城外,寺中香火旺盛,初一十五都有不少香客。
站在天池盆前,他们按着苏义所说测量,径口与他说的一模一样,当真不差分毫,这记性当真厉害了。
接着这一处还当真有位管理测量天池盆的僧人,他们从小便会测量降雨量、看天气,甚至他们还会凭着听雷雨,看闪电,估摸出降雨量,也是他们多年关注的结果。
所以不少香客来了,都会忍不住问问今年的雨量情况,一般上半年雨量不多,下半年降雨量大的几率会高,由此得到消息后好回去防备一二。
这一下这些才子们懂了,苏义说的不错,这才是他们该务实的地方,难怪务实的季大儒会选他为弟子,果然是不同反响的,倒是心悦诚服了。
福来客栈中,梅岭县来的官夫人和富绅夫人们人是回去了,这一趟梅岭县收获丰,苏义的名声传遍保昌郡,想来不能来余城的人都盼着一睹苏义的风采,这可比那考中小三元还让人开心的事。
他们要离开余城了,这日早上,福来客栈的东家亲自过来向苏义求墨宝,苏义有点儿为难,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住在这福来客栈,以前东家对他可没有这么客气。
可是世人就是这样,送不尽的锦上添花,唯独少了雪中送炭。
苏义最后还是写下一副对联,对方立即挂在了一楼大厅圆柱上,一入客栈的门就能看到。
他们出了福来客栈的门,苏宛平忍不住说道:“果然是福来,福气都来了。”
苏义和赵朋远却是笑了。
几人要坐上马车了,苏宛平看到傅氏坐进了莫氏的马车中,莫氏和傅氏两人好的不得了,想来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至于这边赵朋远和苏义却想着骑马,苏义一直挂念着他那匹黑色的千里驹,这一次送家人回梅岭县,在家中呆上一个月后便回余城,先进入府学,夜里住在季府,待季大儒的学院建好,以后苏义就跟在季大儒身边受指点。
每个月苏义可回来一趟,休息两日,有了这匹黑驹,想来一日便能归家。
苏宛平看着空荡荡的马车,她立即带上了幕离,二话不说拉住正要走马而去的时烨的手,“时烨,拉我上去,我要坐你胸前。”
时烨忍不住朝那边莫氏的马车看去,母亲就在前头,要是看到了该如何是好?这可是在城中,多不成体统。
可是对上媳妇那渴望的眼神,时烨心软的一踏糊涂,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伸手一拉,便将苏宛平带上马背,坐在自己的胸前,左手下意的绕上她的腰肢,将她护好,右手却拉着缰绳,驱马向前,迅速越过莫家的马车,往前打先锋去了。
赵朋远和苏义见状,也迅速的跟上了前头的马。
傅氏只觉得马车外一阵疾马飞掠而过,她立即想到了什么,连忙挑开一角帘,就看到她儿子的一个背影,转眼这几个家伙都跑前头去了。
傅氏脸色有些不好看,莫氏却是笑了起来,“不要再管着宛平了,连他夫君都由着她,你管她做甚,再说宛平若没有练得这一手马术,那日我的命就没了,你怎么还要管她呢?”
“宛平大了,很懂分寸,便随他们打先锋吧。”
莫氏的话使傅氏脸色好看了不少,傅氏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丫头怕是生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这性子该当是个男儿身。”
莫氏一听,笑了起来,“只要她夫君觉得好,咱们什么都不必说,如此她在外行商咱们不是也放心。”
有道理,傅氏的心一宽,便不理前头玩闹的数人。
时烨的马走在最前端,身后随即跟上的是华应和卫成的,接着才是苏义和赵朋远的。
他们恐是心虚的不行,所以才会急匆匆的跑前头,转眼将队伍甩在了后头。
马速慢下来,苏宛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看把你们给吓得,我娘不吃人。”
赵朋远摸了摸下巴,说道:“干娘一但生气就不做好吃的给我们吃,你确定你不害怕?”
苏宛平看向赵朋远,“我娘不做饭,我来做。”
“你做,你一天到晚不在家,就粘着你家夫君。”
苏宛平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一个事儿,那还是不要得罪她母亲才是。
“好了,咱们做先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