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嘴苦涩,很是不甘心,可是时柏礼又甩来两鞭子,不得不住了口,旁边有人相劝,“算了,咱们都在罪人村,有什么好比较的,以前的荣华富贵,不过过往云烟,好好保住性命要紧。”
“再说你羡慕人家儿子有出息,你也生两个这样的好儿子去?又何必在此争一时口舌之快。”
时柏礼一听,火气又起了,同时甩来一鞭,两人赶紧往前跑,时柏礼也没有追,却是怒气冲冲,想起两个做了上门女婿的儿子,心里就难过极了。
正好此时苏大丫过来,站在时柏礼旁边的管事看到,连忙拉着他的袖口,“瞧瞧,你家大儿媳妇来了,这么说来,你大儿媳妇带来不少好吃的吧。”
时柏礼朝那边看去,果见是大儿媳妇,于是收了手中的鞭子,黑着脸上前,“你怎么来这边盐场?谁叫你来的?”
苏大丫心中不悦,不过看到刚才公公在这些罪人面前的张狂,她忍了忍,温和的说道:“爹,最近你过得可还好?我和时凌都很担心你。”
时柏礼一听到儿子担心他,心情好了一点,于是与苏大丫一起往另一边去。
苏大丫却看向这片盐场,只见盐场的苦役极多,看来果然如冯总管所说的,最近会有不少盐要运走。
苏大丫收回目光,站在一边与时柏礼说了一番无关痛痒的事,不过句句说到了时柏礼的心坎上,都是顺着他的话去说的。
最后苏大丫开口相问:“爹,你们这是马上要交货了么?”
时柏礼想也没想的说道:“正是,这一次上头来了人,要运不少去。”
苏大丫点头,过了好一会,又道:“爹,你这日夜辛苦的,平素乘人不注意的时候,可以偷偷休息一下,我已经跟上头的管事打点了的,他们不会说你。”
时柏礼听到这话心情又好了不少,至少这个大儿媳妇还是挺孝顺的,知道拿钱来打点。
时柏礼朝那边看去一眼,此时正是晚饭时分,有大部分苦役已经退下去吃饭了。
时柏礼说道:“这倒不碍事,明个儿出了货,我们便能休息了,再说今天夜里会换班,到时可以休息两个时辰,你不必担心便是。”
“爹,换班的时候,这些苦役不休息么?”
苏大丫一脸惊讶的看着时柏礼,时柏礼倒是听了上头管事的话,这几日劳役很辛苦,有不少苦役已经倒下了,是可以休息的,于是如实说了,还叮嘱苏大丫赶紧出村,天都要黑了。
苏大丫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思动了,告别时父,却并没有离开罪人村,反而乘着苦役吃饭去的这会子,苏大丫和苏三丫两人悄悄地往岛上去。
这边挨着那座盐岛不过一里路的样子,她一路走过去,有护卫便亮出令牌,倒也没被人怀疑。
两人上了盐岛,有了树林,这里因为是孤岛一座,除非从罪人村里过来,不然上不去,所以也没有护卫把守。
而山底下是盐场,就在今日夜里,那些苦役和管事的都休息的时候,她与狼族人里应外合,将盐场即将出货的盐全部运出去。
姐妹两人寻了一块石头坐下,苏三丫的心还怦怦直跳,看着苏大丫,小心问道:“大姐,咱们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他们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到时咱们装晕就是。”
苏大丫看起来一脸的镇定,苏三丫也就放心了,待天黑透了,苏大丫放出信号,在海上飘着的五艘大船早已经等在那儿,看到信号,船立即朝这边方向移动。
于是两人在树林里一直坐到子夜时分。
子夜过后,底下盐场的苦役放下工具,全部朝前头村里走去,那些管事的也慢慢离开,最后剩下一些护卫。
护卫换班,中间会有一个时辰的空端,这些消息枭早已经摸清,而苏大丫却是来打探这批盐的数量,以及苦役离开的时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大丫姐妹两人从山顶摸黑下来,来到沙滩上,远远地看海面五艘大船过来了。
苏三丫拉着苏大丫,惊呼道:“那边有人。”
苏大丫朝那这看去,居然还有几名护卫没有走,许是懒得一来二去的换班麻烦,于是留在了这儿休息。
这可麻烦了,苏大丫心中焦急,她得想法子将人赶走才是。
于是两人用手绢蒙了脸,来到林子里点起了火光。
那边护卫本就在休息,忽然一抬头看到这边林里有火光,很是疑惑,这里可是罪人村,周围全部是水域,想要来这处沙滩,除非从罪人村里出来,再说这么多年风平浪静,按理不会有什么异常,可是这半夜直光,却是不对劲。
于是十名护卫皆数朝这边走来,也就在这会儿都盯着林子里去了,没有看到海上露出的数艘大船。
苏大丫将火把插在一入石头夹缝里,两人却从另一端进了盐场。
这些护卫进了林子,看到地上的火把,几人犯疑,于是到处寻找,没有找到,有护卫回头一看,就见五艘大船已经靠岸,吓得连忙拉住同伴,十名护卫立即想翻上山顶,跑去罪人村传信。
而这时船上跳下数条黑影,直接朝这些护卫冲了过来,苏大丫站在人群里,看到船上扶手处站着的一位高大的身影,此人仍然一身黑衣,连整张面容都掩在风帽之下,只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杀意和冷酷。
苏大丫不敢细看,只觉得此人不能惹。
那些黑影迅速追至山林里,将十名护卫杀了,然后丢入海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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