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有些不好意思,赵朋远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们,以后要是他爹知道了,会不会有想法,这可是公帐私用。
赵朋远见她犹豫,便摆手,笑道:“小妹,你担心我帐做不平?这一点你放心,我感觉当初逼着考秀才,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这帐目我可以自己做,而不必请帐房先生,免得被人知道。这帐上自不会有问题,而且送给我干娘和小妹的,就算我爹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傅氏一听,却劝着赵朋远别在帐上做手脚,一家人岂能如此,至于这些布,还是希望赵朋远还回库房里去,赵朋远才不肯,他拿起一匹石榴红的布料往苏宛平身上比了比,傅氏果然双眸一亮。
“我就觉得小妹更适合穿得嚣张一点,那可是我的妹妹,我如今掌管着保昌郡的生意,比起这梅岭县的富绅来说也不差了,人家富绅家的小姑子哪个不是穿得漂亮,我家小妹也要这样。”
苏宛平郁闷的看着他,“我穿这么红做什么,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赵朋远却是笑了,“我倒是觉得小妹穿上石榴红裙,必定艳冠群芳,正好春季梅岭县有一个花会,小妹不如在那日穿上。”
苏宛平有些心动,毕竟是女人,没有哪个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只是这石榴红也太显眼了些。
傅氏却起了身,她来到女儿身边,拿布料在苏宛平身上比了比,说道:“这一次娘给你亲自做,保证款式新颖,让我家丫头美美的穿去参加花会。”
苏宛平的脸都要红了,心里还有挺高兴的,她娘出手,那衣裳一定好看,而且看她娘的意思,她还是适合穿的。
接着傅氏自己的却选了丁香色的布料,苏宛平发现傅氏穿上丁香色的衣裙,整个都变得温柔可人,她长得如此好看,眉眼也温婉,又爱笑,不告诉别人,说她是个贵夫人也没有人敢不相信的。
苏宛平这么看着傅氏,竟有些呆了,才三十多岁啊,为什么就想着怎么带孙子,不想成婚了呢?这么看着才二十几岁的模样。
赵朋远也是有些惊艳到了,都是干娘节检朴素,以后可不能让干娘节检了,又不是没有钱。
很快赵朋远拿了一匹藏蓝色的布往自个身上比,“干娘,小妹,你们说我这一身如何?花会的时候咱们一家人穿着华衣美服出行,看他们还敢小瞧咱们不?”
傅氏还真的认真打量赵朋远,接着点头,“这款倒是适合你,干娘给你亲自做几套,改日你穿去项城见丈母娘,必定得长辈欢喜。”
赵朋远一听,脸上笑成了花,想起自己的媳妇,心里就甜甜的。
接着苏宛平给时烨和苏义都选了布料,还有裘叔,以及各位管事的。
绣庄新开张,首先做的却是家里人的衣裳。
赵朋远在傅家住下了,得知裘叔能在傅家多住些时日,便跟苏义一起陪伴在身边,有赵朋远在,什么好吃的都派人快马加鞭的送来,苏宛平发现他得了赵家的一些权力后,就已经有些肆无忌惮,好在他只用在吃穿用度上,倒也没有嘚瑟的跑出去乱来。
赵朋远还像以前一般,跟在苏义身边读书,陪着裘叔说说话,若不是罪人村里的规矩,拿再多钱也不可能将罪人放了,最多只能在外多停留些日子,不然依着赵朋远的性子,必定将人给弄出来了,反正他钱多。
就这样转眼到了二月,苏宛平一家人的衣裳都做好了,傅氏拿出赵朋远的首饰,说起来在这方面来说,赵朋远极为细心,也是跟他性子有关,要是遇上别的男人可就没有这么细心了,这些东西皆是赵朋远亲自选挑的,虽然这所有的东西除了吃的,都是赵家的产业,叫管事便能送到府上来慢慢挑,但那也是赵朋远的一番心意。
苏宛平从库房里拿出两匹鲛绡纱出来,她打算去知县府和县丞府一趟。
仍然先去的是赵知县的府上,见到田氏,便将纱给呈上了,那田氏一看到鲛绡纱,立即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纱拿在手中细看,问道:“这纱从何而来?”
苏宛平说道:“从皇商手中所得,不多,被我捡了漏,铺里没有卖,仅几匹,就给您送来一匹了。”
田氏觉得很不好意思,自从苏宛平给她时不时送来新布后,她就觉得收起来也顺手了,可是眼下这匹纱可不是简单之物,她在京城里长大,自然见过好东西,但这种东西,也只有诰命的夫人才能从宫里娘娘手中得到赏赐的时候才能看到一匹,还极其珍贵的收着。
每年皇商给宫里送的这种纱也是有一定数目的,着实是难以纺织,需要极为轻巧的老师傅,而且这些老师傅从小到大一双手便用牛奶浸泡,日日如此坚持,一般人家岂能养得起,这些老师傅到老了,一双手还是细腻光滑的,纺织起这些珍贵的纱才不会伤着纱面。
苏宛平说得轻巧,田氏却是知道得到这个的难处,同时也知道这东西的贵重,耐不住自己小时候在京城里见过,羡慕不已,如今到手,心动的不行,她想着以后若是回京城,穿上这轻纱,必定羡慕死她的姐妹们。
一番推拒后,田氏高兴的收下了,接着亲自将一张请帖交给苏宛平的手中,梅岭县举行开春赏花会,本来就要派人送去,这会儿她来了,就免得多跑一趟,为此田氏还让苏宛平一家都来参加,到时介绍几位余城的夫人给苏宛平认识,还建议她将生意做到余城去。
苏宛平一一应下,从知县府出来,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