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女一听,心中一喜,有些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喜客来过来的新布自是要去看的。
这些少女们看着苏宛平离开亭子,往底下密林深处走去。
到了林子里,丁茹早已经屏退了下人,眼下老树下只有两人时,丁茹才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几次三番的威胁我,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苏宛平耸肩,“是你要来惹我,以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不惹我,我便不会惹你,还有叫你的下人对我尊重点,不然依着我这脾气,指不定将人杀了就杀了,到时可别怪我无情。”
苏宛平明明温婉的眉眼,可是那双带着灵气逼人的美眸里却染上了一抹戾气,恐怕连苏宛平都没有注意到,与时烨相处久了,她不知不觉也有了那一股子狠劲,现在的她与两年前的她完全不同。
或许她跟着时烨学过一点功夫,也有过一次走商的经历,又曾经经历过生死,所以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温室里的花朵,而是能经历风雨的参天大树。
丁茹听到她忽然变得严肃与威势的语气,心头一惊,想起那日夜里她徒手将她底下的丫鬟掀水池里去,还用匕首威胁丫鬟的事,她这会儿生出胆怯之心,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与她站开了些。
苏宛平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震慑力,倒是很令她满意,她背着手站着不动,目光淡淡地盯着丁茹。
丁茹咂了咂嘴,只感觉口干舌燥,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好,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你在的地方我便绕道走,但是我跟时夫子的事,你以后不准再提起,不然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苏宛平朝她走上一步,丁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苏宛平扬起唇角,“丁小姐,你听说过一个赤脚不怕穿鞋的故事么?我其实没有讲给你听,不管谁都有她要守护的东西,也有她坚持的底线,自然我也有我的逆鳞,你不触碰我,我当真没有这空闲功夫去管你那乱七八糟的事,而你最好别惹我,我这人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着实不容易,你若是真对我怎么样,就得掂量一下我会怎么还击回去。”
“我苏宛平从小到大不怕被人吓唬,也不是吓唬着长大的,你有你父兄保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没有他们保护了,你还能安生的站在这儿么?”
苏宛平的话不紧不慢,却听得丁茹暗自心惊,她是惹上了什么煞神,或许她所说的经历是对的,她能死里逃生的活着回来,果然与常人不同,难怪一位女子敢像个男子一样出门行商,还敢嫁给罪人村里的罪人,果然不容小视。
丁茹这一次是真的被她吓怕了,她连忙后退几步,扶着老树站稳,恳求道:“我跟时夫子只有那一次见过一面,其实我跟他是清白的,我知道他有妻子,所以恳求你,千万别说出去,我也不会再报复你,更不会将你威胁我的事告诉我爹娘,只求你以后给我留点面子,别说出去就好。”
“我威胁你?”
苏宛平挑眉,要是时烨在这儿,就会发现媳妇的这一个表情与他如出一撤,夫妻久了,很多动作都会相同,恐怕连苏宛平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没有刻意的学什么,但她却与时烨越来越像了。
丁茹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连忙补充,“你没有威胁我,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当我也不曾见过你,以后各走各路,恳求你答应。”
苏宛平漫不经心的点头,“成交,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以后你不惹我,我自不会惹你。”
苏宛平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丁茹却靠在树上,感觉一身力气用尽,这个女人一身煞气,她惹不起,先前她的确想着私下里告诉母亲,就算她做错了,母亲那么宠着她绝不会惩罚她的,何况依着她丁家的势力,也绝不容易有人用这个来当威胁。
所以她放心,她若对付不了,她便让母亲来对付,她母亲最是厉害了,家里的姨娘没有一个对付得了她母亲的,所以她这几日有惊无恐。
可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她说过,赤脚不怕穿鞋的,她若是真的将此事告诉了母亲,她将来一定会报复到她头上来,她别人都不怕,在梅岭县更是横着走也没有人敢说她,偏生在这两日她就怕了她,这种骨子的惧怕使她心惊。
此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以后还是不要去惹她了。
苏宛平出了林子,直接往路口行去,路上她想过不少事,她甚至想到了丁夫人这人的手段,身为富绅夫人,没有一点手段不可能,真要对付起长辈来,恐怕她会遇到不少麻烦,她现在好不容易在梅岭县站得稳稳的,不能有半点差池。
而丁茹这个任性的小姑子着实是她此次出行的意外,所以刚才她用了点吓唬的手段,想来她不会再告诉丁夫人了吧。
苏宛平还没到路口,就隔着远远地看到路口背对着她站在那儿稳如泰山一般的时烨,此时他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这个熟悉的背影令苏宛平眼眶一热,她所有的勇气全部来自时烨,没错,她可以八面玲珑的对付任何人,因为有时烨在身边,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苏宛平悄声走过去,想从背后抱住时烨,哪知才走近,时烨却回了身,原本冷酷的脸上看着她时,立即露出笑来。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便一直等在这儿。”
“万一我中午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