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学政叫来随从,随从立即拿来了信,俞学政将信甩给了赵知县,赵知县展信一看,惊了一跳,若说先前还是猜的,现在就已经证实了,果然有人将此物交给了俞学政,不然今日不会生如此大气。
赵知县眼神意味不明的朝时凌看去一眼,接着连忙上前向阮知州请罪,县衙里的东西岂能随便流落在外头的。
阮知州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立即叫上赵知县出了宴场。时凌却是暗自心惊,刚才赵知县那一眼意味很深,如今赵知县被阮知州叫了去,在政迹上怕有所耽搁了,改日赵知县还不恨着他么。
好不容易结交来的权力地位,就因这一次毁于一旦,时凌将事情前因后果一想,他想到了苏大丫,或者是苏三丫。
俞学政见自己误会了此子,再仔细想起先前他做下的诗赋,便开始点评起来,这一次提点的多,甚至脸色都好看多了。
之后其他的秀才再来敬酒吟诗,俞学政都不提点了,以至于苏义小小年纪又成了注目的对象。
俞学政没有当场指下收谁为弟子,但大家伙都能猜得出来,多半是这位小三元的神童的。
然而到了宴会后半场,时凌却当着不少人的面说苏义已经拜入他的门下,又说起两人还是亲戚的关系,原来时夫子的妾正是苏义的堂姐。
此话传到了俞学政的耳中,俞学政面色一变,提前离开了宴场,这次秀才宴便没有收下弟子。
于苏义来讲也是万幸,他已经有了师父,但是却不能说出去,至于时夫子的一相情愿,事后再澄清便是,反正那都是回梅岭县的事了。
宴会散场了,苏宛平一心记挂着前头的事,早早的到了门口等着,看着弟弟和时烨开心的出来,两人还被不少人围着,都在问苏义是怎么读书的,可是有什么技巧。
苏宛平听了只想说这学霸是天生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有几个人能有,这种可遇不可求。
时凌与各位权贵告别,来到苏义身边,再次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同时秀才宴后,就要去县学里报到,便叫他好好温书,不可以偷懒 。
听在外人的耳中,这正是一位师父与弟子的对话,不少人都信了,这位小三元神童投靠到此人门下,此人倒是运气好,收了一位这么好的弟子。
待人少的时候,时烨却当着大兄的面告诉苏义,“县学里尚有一位教导是梅岭县本地人士,叫陈律,你应该在他的名下才是。”
时凌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朝时烨看来,面色微冷。
苏大丫出来,看到时凌,脚步快上两步,就见时烨跟苏二丫两人边说边笑的上了马车。
“时凌。”
苏大丫看到时凌面色很不好看,以为他在宴会上遇上了什么事。
时凌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上了马车。
马车内,时凌挺括的身姿端正的坐在马车内,一张俊郎的面容上是冷硬的表情,苏大丫在他身边坐下,时凌便将她揽入怀中,说道:“今日苏义差一点拜入俞学政名下,人被我抢了,恐怕俞学政会对我有异议。”
苏大丫开始听到差一点拜入时,她的心都提了起来,她不相信这一世的她还是不如苏大丫,不甘心的,以前是傻人傻福,而今忽然变得精明的,却连着苏义也会读书了,实在让苏大丫不甘心。
她的背往后靠了靠,挨着了车壁,静静地听着时凌说话。
“你如今多去学政夫人身边走动一下,我上次听人说俞学政挺喜欢寿山石,只是这东西价格昂贵。”
时凌只是这么一提,眼神却看向苏大丫,苏大丫想也没想便答道:“好,我想法子一定弄到上等的寿山石送去。”
“多亏我还有你。”
时凌吻了吻她的发,苏大丫见他心情好了,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好在苏义没有拜入俞学政的门下。
这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客栈,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傅氏一家人的背影上了楼。
入了屋,时凌抓紧时间与人交集会友去了,他们都会在福来客栈再休息一日,后日再一起出发回去。
苏大丫洗漱出来,就将苏三丫叫到了身边,手里拿出五百两银票,“你明天去城隍庙那儿,有一位姓滕的人家,你想法子将他们家的债还了,但是要收了滕秀才的身契,为我所用。”
苏三丫疑惑,她跟在苏大丫身边多月,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滕秀才出来了?不过看到这些银票,她立即起了心思。
苏大丫淡淡地看了苏三丫一眼,就知道她起了什么心思,于是交代道:“不要贪钱,跟在我身边你还拿得少么?平素你拿一点没关系,但这一次你不能拿,还有我找滕秀才的事,你谁也不准说,尤其是苏家院的人。”
苏三丫这一次更加搞不懂苏大丫的意思了,苏大丫今日心情不太好,也当真把她当成自己人,便解释道:“我打算在余城开铺,便是我并不想让苏家人知道,你既然跟在我身边,你知道的,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自己掂量,不然你知道我手段的。”
“这位滕公子你一定要好生待他,恭敬一点,他将来可是保昌郡的首富,是位行商大才子,可明白。”
苏大丫生怕苏三丫将这次事办砸了,若不是她想明个儿再去一趟学政府上见陆氏,了解一下陆氏回不回梅岭县的事,不然这件事她会亲自去办的。
苏三丫连连点头,先前还想贪一点银子的想法立即打消了。
这边客房内,苏宛平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