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丫匆匆回百香食铺的帐房找苏大丫,苏大丫一听,面色一沉,她想不到一向听爷爷奶奶话的大伯会忽然离家,真是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一步。
真是不甘心,这一次本来可以将苏二丫一家踩到脚底下的,没想到大伯明明被刺伤了还却还帮着苏二丫,真是令人气愤,如此愚蠢的人,忽然有一天却聪明了一回,当真让人生恨。
苏大丫见三丫一直盯着她看,她沉着脸说道:“此事不要传出去,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时夫子这边也不必提及,院试过后,时夫子便能去东院做教导了,此时不能生出半点对他不利的言论,至于苏二丫,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明白?”
苏三丫连忙应是,不敢再提半句。
而傅氏院里,傅氏被女儿阻止不要出门,她知道女儿怕她说错话坏事,于是她一直在家里焦急的等着,这会儿看到三人回来,她才松了口气。
苏宛平进屋将苏大山已经离家出走的事告诉了傅氏,傅氏半晌都没有说话,苏宛平觉得至少这一次苏大山做对了一件事,终于为妻儿想了一回,若是他这一次出了面,他们一家是真的毁了。
苏宛平这一路上想到了许多,如果傅氏坐了牢,那家里名声没了,弟弟就不能下考场了,而她的名声一毁,时烨指不定也得返回罪人村去,一切都将回到她初穿越时的原点,甚至更惨。
想到这里,苏宛平就一阵后怕,整件事下来,似乎有人在背后主使着一切,凭着苏家人的头脑,不会有这么聪明的,再想起堂前看到了苏三丫和状师,她立即想到了苏大丫。
还真是几次三番的给人添堵,她原本还想着等弟弟这三场春试过了后再来反击的,看来她不能这么隐忍着了,是时候给苏大丫添点堵了,免得她日子过得太过逍遥,一直的祸害她。
于是当天傍晚,苏宛平就冲进了苏家院里,苏家院里只剩下两老的,家门冷清,此时看到苏宛平一个人进来,吓得立即起身,见她手上没有拿菜刀,心下略安。
苏宛平站在院里,朝这旧院子看去一眼,忽然笑了,“报应啊,这真是报应啊,一家人无良,果然是有报应的。”
“二丫头,你给老子滚出去。”
苏海指着她大怒,李氏也骂了起来,“你这个扫把星,赶紧滚,滚。”
苏宛平却是无动于衷,反而说道:“你们两个是真的愚蠢,到这个时候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么?大房家散了,三房家散了,唯独二房好好的,是不是苏大丫还说自己有麻烦呢,二房一家在县城里过不下去呢?”
苏海面色微变,疑惑的看着她,这么一提,苏海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苏宛平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的是,二房在县城里过得好好的,什么我告发了苏大丫女扮男装的事,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你们大可以去县学里问问,苏弦在县学里名声依旧在,只是苏大丫知道,她已经不能女扮男装真的下考场,那便是欺君之罪。”
“真正的二房却是呆在县城里,百香食铺就是二房的产业,他们现在日进斗金,日子过得逍遥,连带的连苏三丫也在县城里,你们怎么不看看苏三丫每次回村里穿的都是什么衣裳,如果不信,就去百香食铺里看个究竟。”
苏宛平见两老的又要开骂,她转身便走了。
如今苏家散了,依着两老的那个自私性子,若是发现二房日子过得这么好,不去闹个你死我活是绝不罢手的,那么这两人进了城,苏大丫是收还是不收呢?收了就像吸血鬼,不收这两人也不是这么随意能打发的。
就在苏宛平说的这些事后第二日,苏家两老的就赶去了县城,之后好几日都不曾回来。
苏宛平倒是没有去打听县城里的事,对于她来讲,眼下最要紧的是弟弟的院试,还有她的生意。
还有两个月要院试了,苏义这两个月自是要常去罪人村外的,在苏宛平的周旋之下,裘叔的劳役轻松多了,毕竟年纪大把了,做管事的也不能服众,又是文人出身,自然没有华应和卫成能震慑。
于是在罪人村里多有华应和卫成照拂,又有苏宛平的银两疏通,裘叔轻松了不少,吃得好了住得好了,人显得有精神多了,似乎脑子也好使了不少。
这日时烨赶着牛车陪苏义一起来见裘叔,见苏义已经问完学识,时烨便跟裘叔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他将苏义这两次考试的情况说了,此子一但培养起来,将来必定能成才。
裘叔自是高兴,时烨却说起一但苏义中了状元,到时面圣之时,便可以为裘叔求情了。
裘叔一听,连忙阻止时烨这想法,他是罪人,连着都不让外头的人知道苏义是他的弟子,他在朝中政敌甚多,虽也有与他交好的,可是如今他落泊至此,已不成气候。
时烨看着年过五十的裘叔,叹了口气,“不求富贵,只求落叶归根,苏义得你指点,这是他该回报给你的,裘叔,好好教苏义,他将来会回报你的。”
时烨的话令裘叔再次怔住,谁愿意一辈子成为罪人,谁不想返回原籍死在故乡。
裘叔眼眶一热,什么也没有说,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了时烨的手中,“这是季丞相来信,此人与我曾是同窗好友,多年至交,而今我落泊,他竟对我不弃,此次来信,他有告老回乡之意,季丞相本是保昌郡人士,幼年时期在保昌郡呆过,此番归来,必定在这两年内。”
一朝丞相告老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