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孔滇这人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此人野心勃勃,她这一生见过不少人,大部分人她都能看出个大概,如孔滇这样的,她也时常见到,尤其是在生意上。
那种不安份的人,倒与他有相似,但愿是她的感觉错了,她更是盼着公主是能幸福的。
至于孔家大舅舅又要外放两年才能归来,苏宛平就心情大好,想到孔凡坤,她就不舒服,孔家身为皇后娘娘的娘家,有些拖皇后娘娘的后腿,可惜了,不然借着皇后娘娘的势,将孔家壮大是很容易的,然而孔家在京城里太过嚣张,不懂分寸,反而将家族给束缚住了。
要知道一个国家要安稳,绝不会让人独大一家,必定是此起彼伏,差不多的才行。
或许她所说的这就叫中庸之道,尤其是这种大世家,更要懂得审时度势方能长久。
孔家为代表的新贵如今凋零,苏宛平便发现新贵当中有几家还是会看时势的,立即变得低调起来,更有恳求外放为官的。
自己求来的外放机会,至少能选个容易出政迹的地方,还能得到皇上的好感,若是最后惹恼了皇上,由皇上指派,那可就是吃力不讨好的。
苏宛平从孔滇身上收回目光,就对上公主深深的眼眸,她呆了呆,公主于她,还是有些依赖呢。
苏宛平朝时嫣『露』出一个笑来,时嫣心情大好,苏宛平又叫自己身边的宫女夹了几道自己觉得好吃的菜给时嫣送了去。
孔滇这会儿也发现了两人的互动,他不由抬头朝苏宛平看来一眼,不过一普通的侧妃,却是好手段,竟然得到了公主的亲睐,也不知此女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公主如此喜欢。
孔滇正要收回目光时,却发现不远处坐着的太子时郁,居然在看苏侧妃?孔滇双眸微微一眯,于是注意起时郁来,却发现,但凡苏侧妃喜欢吃的吃食,时郁随后就会不经意的吃到,甚至就没有吃别的菜,这气氛有些诡异。
孔滇有些疑『惑』不解,难道是自己想太多?
孔滇又不动声『色』的看向太子,没想对上太子凌厉的眼神,他吓了一跳,连忙垂下头去,两个表哥当中,他最害怕的就数太子表哥,太子很阴郁,一般很难看到他会『露』出笑容来,今日算是温和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比皇上还要凌厉无比,孔滇不敢与之对上,心里也是怦怦直跳,太子这是发现了他么?
所以太子与苏侧妃之间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若这样,这一场戏可就好看了。
很快一顿团圆饭吃完,凤帝放下筷子,看着孔滇,他虽不知妻子为何忽然将婚礼提前,但是怎么说女儿嫁得近,随时能回宫陪伴,凤帝还是挺欢喜的,只是这一次的别宫之行又不能去了,他觉得有些可惜了,原本凤帝还想着在别宫里教女儿练练箭术,想来以后也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嫁了人的小姑子,以后便是夫家的人了,他这个做父皇的也得靠边,再也不是他膝边的小姑娘,如今三朝回门,凤帝还是很感慨,有些不习惯,于是看着孔滇交代他好好待公主,若是敢让公主委屈,自是唯他是问。
孔滇很是恭敬的应下,又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公主,那模样两人似乎很是恩爱的样子。
庆安公主却是很乖巧,呆在宫里也舍不得离宫,而用过午膳,苏宛平和阮氏就要出宫了,时嫣却是舍不得,连忙叫住苏宛平,“两位嫂嫂何不留下来,我想晚膳的时候,要是两位嫂嫂也在就好了。”
苏宛平一听有些意外,看到公主那渴望的眼神,她不由得点头,阮氏想着回去也无所事事,于是也同意了。
而旁边的太子时郁,也是出声说道:“既然妹妹晚膳时分也在,我也就陪父皇一同来用晚膳。”
这一下时嫣高兴了,兄长也能来,还有父皇也能来,时嫣脸上『露』出笑容,一家人显得很和谐,唯有孔滇却像个外人似的,站在这儿,他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一个下臣,他得处处谨慎,处处恭敬,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下午公主仍旧在,孔氏想让女儿高兴开朗一些,于是将女儿一同带去校练场,再一次苏宛平与孔氏来了一比试,练习骑术与箭术,苏宛平换上一身窄袖胡服,额间系上抹额,将碎发裹上,不上妆的她,一双眉有些粗且上扬,那气势就像个少年男子。
孔氏与她一样的打扮,着实是方便练功,而且孔氏向来豪气惯了,整个人看着也像个雄雌莫辩的男子一般,两人左手拿着弓,右手拿着箭,连着缰绳也不用抓,便是一夹马腹,快速朝前冲去。
到了半途,两人迅速架上箭,朝着耙心『射』去一箭。
那干脆利落的模样,赢得亭上看台上的阮氏与时嫣的掌声。
阮氏感叹道:“我是看着苏侧妃的箭术练起来的,刚开始时没有这么能耐,母后教得也仔细,有好几次,我听到母后生了气,罚苏侧妃顶着烈日练箭术,苏侧妃也不曾叫个苦,而且鼓着劲,还当真就练了下去,我当真是佩服她的能耐。”
阮氏感叹,苏侧妃能得母后欢心,她也是下过苦功的,便是她就做不到,也正因为是这样的苏侧妃,她才觉得她如今所拥的,才是最公平的,与外头的传言来讲,阮氏反而只会为苏侧妃抱不平。
时嫣却是看着那俊逸的身影而高兴,以后这样场景也只能出现在她的梦中了,她要仔细的将今日记住。
苏宛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