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咬着牙隐忍着,连哼唧声听上去都那么痛苦。
跟在她身边的雪也变得紧张起来,嗓门儿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陶华咬着牙摇了摇头,瘦小的身子似是摇晃了几下,显得非常虚弱。
“没,没事。”
“你还说没事?脸色这么差,你还想瞒着谁?快告诉我,哪里疼?是哪条胳膊受伤了?”
雪急得快哭了,小鼻子一吸一吸的,似是受尽了委屈。
陶华拗不过她,掀起一小截儿袖子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嫩的肌肤上,竟然有着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拧痕!
轻得地方拧出了红血丝,重的地方红肿的厉害。完美无瑕的手臂竟然变得疙瘩溜湫儿,如同癞蛤蟆的表皮,看上去触目惊心。
“嘶…”雪猛地一个回头看向荀柒柒,猩红的眸子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好狠的心,真是好狠的心啊!”
荀柒柒傻了眼,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真不是她拧的。
“不不不,这不是我弄的!我没有,没有拧过她!”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还说不是你弄的?”雪的眸中蕴着滔天怒火,斥声问道,“自从进入宫中后,就见过皇后娘娘和柒公主你。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指皇后娘娘想要害我家夫人吗?”
荀柒柒语塞,登时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了。
不说,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冤枉了。说了又会…
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咱们只有去找皇上秉公处理,我就不相信在这青天白日行了凶,还能让她逍遥法外了!”
荀柒柒眼睁睁地看着陶华二人,就要往大殿上的方向走去。她慌了,更是怕了。
先不说这件事不是皇后做的,哪怕就是她下的手,皇上也一定装聋作哑不承认,更不会判她的罪。谁让林清歌身后有太师府这个强大的靠山,根本就动她不得。
呵,到最后还不是把所有罪名都按在自己的身上?
到时候别说是北哥哥会误会自己了,就是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站住!”
陶华和雪互相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儿,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
“柒公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的?”
荀柒柒被陶华狠狠地噎了口,登时有种胸口要炸裂开的感觉,疼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被人平白无故的冤枉也就算了,想想只要能够息事宁人,吃了哑巴亏就吃了。现在这两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竟然还要给自己脸色看?
此仇不报,枉为人!
“你,你们…欺人太甚!”
我们欺人太甚?
刚才你栽赃诬陷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
陶华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既然柒公主没事,那我们就…”
陶华二人还来不及转身走,就听到了转角儿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公鸭嗓,“皇后娘娘驾到!”
陶华和雪互相看了看,这偷听的人终于按耐不住现身了。
林清歌的仪仗队倒是很长,足足半盏茶的功夫这些人才停止不动,轿撵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那雍容华贵的锦绣,庄重大方的姿态,尽显一国之母的风范。
陶华等人不得不再次给林清歌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说出来听听,看看本宫能不能为你们做主。”
陶华和雪低着头默不作声,倒是荀柒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后娘娘,我…”
不等她说完,又有一道喝声打断了荀柒柒的话。
“摄政王驾到!”
众人脸色巨变,眼睁睁地看着曹旬打远处被抬来。虽然他的身后没有像皇后那样壮观的仪仗队伍,但仅是他一人的气势,远胜千军万马!
荀柒柒望着曹旬的时候即痴迷又害怕,不知不觉后背上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被风一吹,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林清歌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前脚刚到,曹旬后脚就来了,这时间上相差无几。她可不认为这是凑巧的事。
但是时隔多年,他们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七年了,整整七年都没有见过这张脸了。还是那么俊美,还是那么摄人心魄。
这一系列的转变,唯独陶华一人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惊讶,仿佛谁来也不能干扰到她。
“夫人,你快看,是主子来接你了!”
雪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只要是主子来了,谁也不能欺负了夫人。
轿撵落稳了,曹旬没有经手任何人的搀扶,吃力地往陶华面前走去。
陶华也推开了雪,踉踉跄跄的想要跑过去扶住曹旬。两个人手拉手握住的那一刻,显得无比激动,
看着对方安然无恙,才算是放心了。
这一幕太刺眼了,深深地刺痛了林清歌的心。如同万把利刃插在心口上,正在用力的搅动着。
“多年未见,摄政王可…安好?”可有惦念过我?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
曹旬仿佛没听到林清歌在说话,一心扑在了陶华身上,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身上有没有伤口。
林清歌心疼得更厉害了,他不正眼看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连句话都不愿说了吗?
“摄政王对陶姑娘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