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带着苏秋儿跑了没多远,就遇到了曹旬,正好赶着马车来接应她们。
“陶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秋儿倒不是觉得陶华连累了自己,只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不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陶华倒是没有瞒着苏秋儿,“我刚来青城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王富贵。”
“他想抢你回府?”
苏秋儿住在青城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王富贵是什么样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尽量躲着王家,不跟他们起正面冲突。而后,又因董卿的事在家里这么些年没有出去过,他王富贵就是再大胆,也不敢来家里抢人的。
先皇在世的时候,经常微服出巡。正好入住过家里,临走的时候还亲自提笔赐了匾额。
这就相当于有了尚方宝剑,谁敢来家里闹事,那就是在挑衅皇威,藐视朝廷!
“对,然后我反抗了,也逃出了他的魔爪。但是,他对我的搜捕令至今都没有撤销过。所以来城里开医馆,只能改头换面,免去骚扰的麻烦。”
“谁曾想,就在前几天那两个人识破了我的身份,想要敲诈一百两银子做为封口费。”
“那两个人的为人,我不多说,你应该也清楚了。像这种无耻小人,别说是一百两银子,就是一个
铜板都不会给的。”
对,不能给!
他能敲诈你第一次,就能管你要第二次。那可是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黑洞,就像是藏在身体里的水蛭,慢慢地吞噬掉你的精血。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再回医馆的话,很危险的。王富贵那人无比阴险,你们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好过不了。”
苏秋儿太明白王富贵那个人了,心里忍不住替陶华开始担忧了。
陶华早就猜到会走这一步,所以她才在前些天让伙计们找好买家,把济世堂卖出去。
这样,赚来的银子再加上卖宅子的钱,足够去京城里重新开始。
再说了,马上就要到了秋天,赶考的日子就要到了。是时候协助曹旬考试,希望他能做个大官,解了心中的结。
“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落入他的手中。倒是你,我们离开后会连累到你和学院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门口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城主又怎么样?
那不过是青城里的土霸王,跟天子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陶华倒是听曹旬说过苏家跟皇家的渊源,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不过,一想到马上将会有场恶战,她还是担心苏秋儿的安危。
“这样吧,等会儿让张之送你回府。只要你能平安到家,我才能放心走。”
再次听到走这个字眼儿,苏秋儿这才注意到陶华的脸上布满了不舍,顿时就有点慌,或者说是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张之,眼里饱含着太多太多的内容。
“走?你,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一走,是不是我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陶华没有说话,她知道苏秋儿这句话本意并不是在问自己,而是身边的张之。刚才让他去送苏秋儿,就是为了给两人一个道别的机会。
张之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口吻中更是冷硬的让人心痛。
“我们去哪儿你就不必操心了。等会儿把你送到苏府后,希望你能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这不仅仅是在帮我们,也是在救你的命。”
“我的命我自己会保管好,用不着你操心!还有,送我就不必了,劳驾不起!”
苏秋儿的心如万剑穿刺过,疼得一阵阵痉挛,憋闷得难受。
帘子被打开了,苏秋儿想也不想就往下跳。吓得陶华的心猛然间缩成了一团,伸手要拽回苏秋儿的时候,张之已经快先一步跳了下去。
“秋儿…!”
曹旬抱着陶华,边帮她抚顺气息边劝说道,“媳妇儿别担心,有张之在,她会没事的。”
苏秋儿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张之及时搂抱住了,把人往怀里藏去。只听砰的一声,从他后背传来了一声巨响。
藏在怀里的苏秋儿,感觉张之闷哼了一声,胸腔内好像还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动静,听入耳中,震得大脑发蒙。
“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张之见苏秋儿一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好像傻了一样,心里别提有多担忧了。
“没,没事。”
好半天苏秋儿才找回了自己,想到那声可怕的动静,赶紧扒开他胸前的衣服,要查看查看。
“撞到哪里了?是不是这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冰凉的指尖划过张之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握了下心脏,那精瘦的身子禁不住挑.逗,也跟着狠狠地颤抖了下。
张之慌忙推开苏秋儿,像见鬼似的那样看着她。
“你,你对我做了啥?为,为啥我的心被…被那个啥了下?”
苏秋儿蒙了,呆呆地望着他,发现张之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非常耐人寻味的红.晕,煞是可爱。
“你,你怎么脸红了?”
戳。
苏秋儿逗弄似的戳了戳张之的脸,谁知道他竟然嗖一下子就弹了出去。边指着苏秋儿斥责,边干搓着自己的脸蛋儿。熟不知,越是这样脸上的红晕就会越来越深。
“你你你…还…还是不是女人了?随便动手动脚的,没有羞耻心啊?”
真是活见鬼了,我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