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板的年轻人瞅见了鞭杆脚上皮鞋的灰尘和血渍,皱了眉头又弯腰下去蹲在鞭杆脚下小心地帮他擦拭干净,站起来后笑着拍了拍鞭杆的肩膀:“你就算是一泡臭狗屎也是我的哥哥。”
说话中迅雷不及掩耳地从玫瑰腰上拔出来她的配枪,仿佛非常熟知玫瑰的配枪是没有保险的一样,一枪就把站在鞭杆身后的一个黑衣男子给毙掉了。
脸色阴沉地将手枪放回原地,年轻人环顾了周围无一不是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下属,回身问鞭杆:“老三,你说,这个人该不该杀?”
鞭杆激灵了一下,惨笑着点头说应该,年轻人问他为什么应该,他却说不出来一个一二三。
年轻人回身对周围的下属厉色说道:“再让我的弟弟打打杀杀弄脏了皮鞋,你们就都去死吧。”
再回身面对玫瑰,脸上又恢复了他春风般的笑容:“玫瑰,这一次干得好。”
“谢谢老板夸奖,都是属下应该的。”玫瑰弯腰鞠躬,面无表情地说道。
年轻人不在说话,率先往前走,推开门走进了关着祝旭的石头房子。
在强光的恍恍惚惚中祝旭费劲地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他的心中激起滔天的巨浪,祝旭心说自己这一次真有可能要提前结束这一次重生之旅了。
前生里他就几乎死在眼前这个变态的手里,没想到重生一次,他再一次成为了对方的网中之鱼。
祝旭没有像之前那样先声夺人,凭借着自己重生一次知道的来冲击对方的心智,打乱对手的布置和阵脚。他压抑着心里无奈地呐喊,装出第一次相见时候应该表现出来的一切神情和反应。
“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到这个地方来?”
祝旭祈祷自己的表演能够欺骗得了对方的眼睛,他默念一百遍阿弥陀佛希望佛祖能够暂时强化自己的表演技能。
年轻人像打量一个物件儿那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祝旭看了十好几遍,才异常冷漠地,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祝旭,十八岁,全国高考理科满分第一名,燕京大学大一新生。身手了得,见识不凡。行事诡异,巨额财富来源不明。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一点,你相貌堂堂很是有英雄气概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呐。”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或者我们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你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有人想要你知道的几个秘密。我要是在大街上走到你面前,很直率地问你恐怕你也不能够告诉我,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相见。”
祝旭看到跟在鞭杆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身上和皮肤上有喷散状的血迹,结合刚才听到的枪响,他知道一定有人死了。便越发谨言慎行,以防眼前这个神经病突然拔枪射烂自己的脑袋。
“不说话了?那么就是说你也认同我的观点了?找一个观点相同的人特别不容易,可惜我们是在这里相见。”年轻人无力地咳嗽了两声,换了话题:“我这里有几个问题,第一:佛像的来历;第二:你银行账号和密码;第三:ss和你的关系。你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国,回到你亲人朋友的身边。”
说完话,年轻人站起身来指了指身上有血的那个黑衣人:“交给你了,明天天亮前给我答案,要不然我就送你去见小亮。”
黑衣人身上的血就是小亮的,他忙不迭地弯腰鞠躬下去:“嗨,请老板放心。”
天亮后,一声枪响送黑衣人去见了小亮。
小亮在去黄泉路上不再孤单,黑衣人再也发不出那一声信心满满的“嗨”的声音了。
年轻人表现的对祝旭越发的感兴趣了,他吩咐人帮祝旭清理下身上的伤口和浑身的浴血。
祝旭已经三十个小时不吃不眠了,一夜的折磨拷打使得此刻的他像一朵弱不禁风的野草。黑人在年轻人面前一丝一毫不敢表现出对水的珍惜和心疼,哗哗两大桶水泼过去,祝旭衣服上的血液顷刻间染红了他身下的泥土。
黑人粗鲁地用一个布子粘了酒精帮祝旭擦拭身体上数不清的鞭伤和刀伤,迷迷糊糊的祝旭痛的清醒了过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呻吟。
他整个晚上都没发出任何声响,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自己男人的面子。
玫瑰喝住了黑人,接过去酒精轻手轻脚熟练无比地帮祝旭处理着一道道像咧着嘴巴笑的伤口。
祝旭扭头看着年轻人:“有吃的吗?”
年轻人笑呵呵地打量着祝旭,大有小瞧了对方的感觉:“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祝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无奈地表情道:“到死。”
“咯咯咯好,我拭目以待。”
“啪……”屋子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就是鞭杆儿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期待你的表现。”年轻人留下一句话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玫瑰看祝旭忍的满头大汗,笑得像一串银铃似得:“还能忍得住吗?”
“无妨,请继续。谢谢你。”
“不用和我客气,老板要是把你交到我手里,你的境况恐怕会比现在要糟糕一百倍。”
“都是校友,何必为难我呢?”祝旭没那么硬气,他宁愿装成孙子换取对方的同情能放他一马。
“我是职业的,请试着谅解吧。”
玫瑰手里的酒精再一次顺着伤口流下,祝旭倒吸一口气,头上的汗珠落雨一般往下淌。
“没有人能从老板的手里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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