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驮着吴双,引领着陈圆圆,钻进了城郊的一片烂尾楼内。
这片满目疮痍的烂尾楼,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杰作,看样子是被彻底放弃了好些年头了,破败腐朽的不成样子,很有几分“城荒草木深”的味道。
半人高的繁芜杂草间,一条仿若兽径的小道能勉强通行,狗子行进的倒是轻车熟路,可陈圆圆那圆滚滚地身材,可就有点难为她了。
吴双有点恶趣味地回头看了一眼,却马上嘴角抽搐着转过头去。
陈圆圆为了所谓的因果造化,已如同魔怔一般,眼冒红光,痴笑连连,一路劈荆斩棘,簌簌作响,毫不在意满头满脸的草屑和刮痕,吴双相信,只要能让女性们美起来,让她们去毁灭星球,都能再所不惜。
这片烂尾楼,大多只是浇筑完框架便停了工,有幢别墅户型倒是完工度较高,狗子行进到别墅前便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还在跟杂草较劲的陈圆圆,摇尾巴的动作都欢快了许多,它觉得能给这个敢笑话它的弱者一些苦头吃,确实舒爽。
“狗子,今后她会是你的老板哦!”
吴双笑盈盈地提醒了狗子一句。
竟敢笑话他内定的灵门弟子,狗胆不小!
狗子闻言顿感不妙,呜咽一声,耷拉下招摇的尾巴,三两步跑到陈圆圆前面,很是殷勤地为她咬扯掉挡道的杂草,逗的吴双哈哈大笑,笑声空灵澄净,有如天籁,瞬间将狗子的羞怒和陈圆圆的魔怔,净化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
“汪汪汪!”
所谓物以类聚,陈圆圆豁达良善,狗子聪慧忠诚,一人一狗,虽言语不通,却如多年“老友”般,自此再无隔阂。
“咳咳咳!”
用破木板围挡门窗的二楼上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声,看来他们的笑闹声吵着了狗子的老主人。
“谁在外面……咳咳咳……是来福回来了吗?”
狗子快速爬上楼梯,上了二楼,陈圆圆忙跟着上去,发现一楼阴暗潮湿,杂草丛生,当然住不得人,她心情沉重了起来,想必楼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上了二楼后,陈圆圆不禁大感意外。
二楼布置的竟很舒适,物件虽然不多,但水电、沙发、床被、家电、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流浪者应有的样子。
流浪者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精致的?
“他哪里是流浪者,只是名被迫退位,然后被驱赶的老狼罢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陈圆圆一听吴双这么说,好奇地问了句。
“你是谁?什么我怎么知道?”
老人喘息的厉害,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花白的胡须凌乱不堪,黑瘦干枯的面颊上,眼眶深陷,一对浑浊的老眼,阴郁地盯着陈圆圆,一对粗大的指掌,青筋时隐时现,仿若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毒蛇。
“我是送这狗狗回来的,它今天差点被人抓走,我刚才不是在跟你说话!”
“不是在跟我说话,那是在跟我家来福说话吗?又或者是戴了耳脉,在向那个畜生汇报?真是好手段,我都躲在这里了,还能找的到我!”
老人缓缓从床铺上坐起身,气势更见凌厉,与刚才一副要死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圆圆刚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想说说不出口,想动动不了,正着急时,脑海中却响起小精灵奶声奶气的话,“我借用你一会儿,看着便行!”
“借?怎么借?”
陈圆圆莫名其妙,心里直打鼓。
“你这回倒不傻,知道用意识跟我交流啦!”吴双一副孺子可教的称赞了一句,然后陈圆圆便见到自己如同开启了第三人称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说话做动作,却再也无法去操控自己的身体,真是又神奇又害怕。
“你个老东西,没死算你命大!”陈圆圆一副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蓝梦也是你这些渣渣能惹的?”
“你是蓝梦的?倒是老头子孙有道有眼不这视泰山,唐突了贵客,还望恕罪!”
老人闻言赫然起身,瞳孔缩了又缩,硬是挤出几分笑脸,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的如同待嫁的小媳妇。
蓝梦匪夷所思的手段,道上闻风丧胆,他也是亲身经历人之一,他现在的惨状,就是因惹了蓝梦所致,没想到躲到这里,还是被找到了,要他如何不惧。
“呵呵,前倨后恭,见人下菜碟,倒是好本事!”
“贵客教训的是,但老头子已是众叛亲离,苟延残喘,也算自作自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贵客这是要来赶尽杀绝的吗?”
“怎么?我要真是来赶尽杀绝,你反抗的了吗?”
陈圆圆冷哼一声,双目一瞪,老人便如腊人像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眨一下眼皮都不能。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我倒底惹到了什么煞星啊?!
孙有道想起那个拉自己下水的把兄弟,尽管那死货已被他自己的徒弟开了膛,死的不能再死,但孙有道还是想让那个死货再活过来,好亲自再去开次膛。
“你这辈子倒活的挺精彩!”吴双控制着陈圆圆缓缓踱步。
圆滚滚的身子想背起双手,试了两试没能成功,翻了翻白眼接着说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众叛亲离,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要救助路边病狗,倒生的一幅好心肠,可偏偏干的是黑道的生意,可笑!实在可笑!”
孙有道急的额头汗如雨下,却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一下。
“救了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