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边走,突然前面有灯光。其实一路走来多多少少都有点暗灯,不至于让她看不到,但前面的光明显就是一团团火。
是个广场,有不少人。一个女孩从她面前跑过,她看清楚了,是郑可馨,许诺使劲的喊她,她充耳未闻。
踏上广场的第一步台阶,她本能的惊觉身体有点不平衡,像要下坠的感觉。条件反射的快速收回脚,往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她看不见郑可馨了,但是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她特别熟悉的人,是老爸,老爸正在喊他:“诺诺,快来。”
她的眼睛就陡然湿润了,人也往前走了几步,她有很多话想对老爸说,她还要狠狠的找老爸对质。
他看见没有,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敢随便交朋友,不敢随意的找人倾诉,不管怎么努力,都不会被真正的信任,她真的想问问,她到底哪错了,到底错哪了?
再想要往前走的时候,就踏不出去一步了。不是她不能走,而是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她。她泪眼望着老爸,五味杂陈却吐不出来一个字。老爸见她还没有过去,生气了,脸色阴沉的说:“诺诺,你不听我话了?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她怔怔的望着老爸,渐渐的回复了理智,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老爸,即使他不是真的。
她笑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因为他明明只养了自己十五年,他又怎么会忘记十五年前的事?即使是一个梦,是一个飘渺的幻影,她也希望能长久点。
但是他突然将枪对准了她的头,打破了她对他一切美好的残念,他的眼里有愤怒:“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不该信任你,把你放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改变,你还是这么残忍,你还是这么自私自利,你不配当我的女儿,你也不配当警察。”
许诺没有说话,“他”在跟着自己的思想转,“他”在窥探自己的内心深处。他说的全都是她最害怕的。
她非常害怕从老爸的嘴里说出来,像埋在内心深处的雷,一不小心引燃,就可以将她的身心爆裂。
“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如果你后悔了,你就开枪。但是,开了枪,游戏就结束了。”
“我暴露在哪里?”他收回枪,笑笑。
许诺不答反问:“你想知道什么?我和我父亲的事?还是二十年前的事?”她跟老爸的交集就在二十年前,用老爸的样子诱惑她说,只可能是关于二十年前的案子。
场景在变换,是二十年前的森林。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躲在从林间,趴着地上,睁大了眼睛捂紧嘴巴,看着前面一群衣冠整整的人在厮杀。一个红衣女人一刀刺进了旁边男人的身体,她的眼神痛苦至极,表情却兴奋不已。穿警服的男人愤怒的拿枪对准了那个女人,却不防被旁边的两个穿白衣的男人一下按到在地。枪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上,他一枪打在白衣男人的头,另一枪打在穿警服男人的心口。
剩下的黑衣男人和女人合作,将刀划破了男人颈肩的动脉。女人转手又将刀刺向了男人,黑衣男人却早有防备,滚身躲开。最后女人不敌男人,却在争抢中,被男人一枪打死。
黑衣男人在周围寻找什么,吼了一句:“出来。”枪就对准了女孩儿的头,女孩儿抖抖缩缩的爬出来,看着这个脸上满是血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后,表情古怪,又看看死在地上的一群人,突然就疯了,朝自己的腿上开了两枪,不顾疼痛,哈哈大笑的跑掉了。
女孩儿要离开,脚却突然被穿警服的男人抓住了,她按照男人教她的方法,给他施救。几次昏死过去又醒来后,他终于活了过来。然后女孩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场景又迅速变换,黑暗笼罩,无间地狱般,一圈围着她的大牢,像角斗场。她看见郑可馨在牢里,眼神涣散。而她旁边牢里的女孩儿是柳依,哭声,辱骂声,吼叫声围着圈的传过来,显得阴森恐怖。
灯光从中间打下来,男人从黑暗中出来,他带着什么都没画的面具,看着只有两个窟窿的脸,女孩们的惊叫更甚。
许诺从身高和身材判断,他就是绑架顾倾城的男人,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刚才进入了任意一间屋子,下场将和她们一样,被锁在里面,永远别想出来。”
“用你为她们量身定做的诱惑,诱骗她们进去?”许诺扯扯身上的衣服:“我这个,实在不怎么样。”
“我可以把她们都送给你,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我想你搞错了,她们已经是我的,而你想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许诺说完,场景在男人的诧异中变换,不,是倒退,从男人给的这个点倒退到起点。
她睁开眼,天还很亮,现在正在时初的车里。时初紧紧拉着她的手,一枚细针刺进了她的掌心。
“你怎么样?”时初焦急的问着。
许诺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我想物象为棺材铺子。”郑淼听到了,马上就吩咐下去了。
时初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锁在了幻觉里?”
“第一,密闭空间,恐惧的最佳场所。第二,所有的地狱,阴间都是人幻想出来的,而能让她们确信,就证明她们真的亲眼看见过。第三,无意识的有计划的失踪。精神压力越大,越容易陷在幻觉里。
她们自己积压的心理负担,再配上凶手的药物,思维恐惧催化,就容易被凶手桎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