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叶无涯是打算早些赴宴,不料参悟定苍天剑势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待到叶无涯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昏沉沉。
叶无涯一踏出叶府大门,更是片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望月楼前。
望月楼,是天泽城最有名,也是最昂贵的酒楼,通常能在那里设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似杨家这般天泽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更是望月楼的常客。
此时,望月楼上灯火通明,里面不时传来琴瑟交鸣的声音,在这繁华的巷头显得格外有档次。
叶无涯刚一走到门前,不远处一双目光已经死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管家,那不是叶家的那个废物吗,怎么跑到我们望月楼来了?”
望月楼的角落,一个侍从有些诧异地望了叶无涯一眼,向身旁的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问道。
那男子自然也是看到了叶无涯的身影,眼中浮现出一抹寒意,冷冷地道:“还真是那个废物,先前听说那废物竟然写下休书把程大小姐给休了,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不过只是一个元魂都不能凝聚的废物罢了,如今来到这望月阁,还不是任你掌控?”那侍从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奉承道,“要不我代陈管家去教训教训他?”
那陈管家摆了摆手,道:“那倒不必,这厮既然敢对程大小姐无礼,我自然要亲手给他点苦头尝尝。”
那侍从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道:“陈管家亲自出马,对付一个废物还不是轻而易举?我这就去把弟兄们都叫过来看看好戏。”
那陈管家自信地笑了笑,却也没有阻拦。
再说叶无涯前脚刚一踏进望月楼,却发现竟然没人来接待自己,顿时就感到有些不大对劲,刚要找个侍从询问,却看到面前走过来年轻男子,眼中带着一抹不善的目光。
“这不是叶公子吗,叶公子不在外面的小酒馆痛饮糟粕,怎么今天想起到我们望月楼来了?”
那陈管家脸上带着一丝轻蔑,言语间颇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一看便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叶无涯皱了皱眉,努力的在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相关的信息。
这陈管家全名叫做陈鸿,是这望月楼的管家,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程家大小姐程欣的追求者。
这陈鸿原本是程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从小和程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多年来一直对程欣心怀情愫。
当年叶家和程家定下亲事时,陈鸿曾在家族中极力反对,无奈他实在是人微言轻,再加上那时叶家和程家实力相当,陈鸿终究没能说服程欣的父亲,愤然从程家离开。
离开程家后,陈鸿靠一己之力在天泽城中打拼数年,这才坐上了望月楼管家的位置。
叶无涯上下打量了陈鸿两眼,心中顿时雪亮。
难怪这人和自己初次见面,就有这么重的敌意,想必是先前自己休了程欣的缘故吧。能靠一己之力在望月楼坐上管家之位,这陈鸿想必还是有一些能力的,然而终究还是过不了情这一关。
叶无涯长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太为难这人,平淡地道:“叶某今天乃是为了赴宴而来,还请阁下告知杨大人现在何处?”
陈鸿闻言,脸上冷笑连连,讽刺道:“望月楼所接待的,都是这天泽城有权有势的贵客,若是什么人都放进去了,将来贵客追究起来,我望月楼还如何做生意?”
叶无涯皱了皱眉,顿时觉得这人有些不识好歹,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了,今天我是应杨大人所邀而来。”
陈鸿脸上满是不信,不屑地道:“杨大人的确是我望月楼的常客,这些年打着应邀而来,却只为了攀上杨家关系的小人我见多了,也不少你叶公子一个,这望月楼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叶无涯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了一团怒火,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阁下这意思,是看不起我叶家了?”
那陈鸿完全没有察觉到叶无涯语气中的那一丝寒意,毫不畏惧地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叶家,是看不起你叶无涯!”
“放眼这天泽城,谁不知道你叶无涯是个元魂都凝聚不出来的废物?不出几年,你叶家在这天泽城连二流世家都入不了围,还妄图进这望月楼?”
周围,越来越多的侍从被陈鸿的高喝吸引了过来,围绕着叶无涯纷纷开始指点议论。
叶无涯一言不发,直到陈鸿说完,这才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眼神冰冷。
“说完了?”
叶无涯的语气中,仿佛不带着一丝情绪,就像先前陈鸿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联一般。
陈鸿见状,心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一阵慌乱,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一段话即便不说得叶无涯自惭形秽,至少也会尴尬万分,不料叶无涯却丝毫不为他话语所动。
但这一丝慌乱只持续了片刻,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了下去。
这不过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如今是望月楼的管家,受望月楼庇护,区区一个叶家敢对自己怎么样?要知道这望月楼的主人,可是杨正天杨大人的亲信!
但很快,他这个念头就被现实打破了。
叶无涯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右手,伴随着一阵劲风,狠狠地向陈鸿的脸上挥了过去。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耳光,陈鸿的身体径直地飞了出去,伴随着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砸进了大厅旁的堆砌的酒缸堆里。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