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在空间里惊醒,虽然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与现实脱节,但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醒来。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荒原渐渐充满了『色』彩,从平野走到了高山,亲眼见证了这一世界的诞生。
可是她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总觉得不安。
“还少了些什么。”苍梧看着底下的风光,托着下巴喃喃道。
她极目远眺,方巧看到天边的晚霞,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晕染出一片『色』彩,眸光微微一闪。
山川大地虽然已经逐渐开始成型,可这世间的生灵仍旧稀少,更不必说这稀薄的灵气。
人族境内,是三族之中灵气最为纯净充沛的地方,若是在这空间里能长出人族的植物,或许会孕育出灵气。
她这么想着,忽然脚下一空,她失去重心往下坠落。
“啧!”她忍不住咋舌,眼前的景象却在瞬间颠倒模糊起来。
“出来了?”帝无辞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砸下,不难听出他语气里压抑的怒意。
苍梧睁大着眼,愣愣地看着顶上的帷幔。
“我被困住了。”她回了神,撑着脑袋起来,一脸头疼。
“让你逞强。”帝无辞掰过她的脸颊,端着汤『药』往她嘴里灌去。
动作粗鲁,一点都不怜惜她。
“咳咳!”苍梧呛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
帝无辞则是一脸嫌弃地擦掉她嘴边的『药』汁。
“这是什么?太难喝了。”苍梧皱着眉,盯着他手中的汤『药』,神『色』难看。
“四方殿前后来了好几批人,参加阵法大会的各大家族也派了不少人来打探。这些『药』,都是他们送来的。”
帝无辞放下『药』碗,面无表情地说着:“反正吃了无害处,我就都给你熬了。”
苍梧闻言嘴角一抽:“是『药』三分毒,我看你这是想谋杀我。”
帝无辞冷笑:“死了也总比守着活死人要好。”
苍梧不敢再说了。
自己伸出手,从床头的小桌上端过汤碗,一口气喝干净。
帝无辞盯着她,她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虽然刚昏睡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如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昏『迷』的日子过得越久,她在空间中被困得越深,她的身体所呈现出来的状况就越糟糕。
他没有办法进去唤醒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住她的身子。
这个无知的女人,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他想着,朝一旁撇开了视线。
“我睡了多久了?”苍梧喝完『药』,擦了擦嘴,看向他问道。
“三个月。”帝无辞垂着眼睑,声音淡漠。
“才三个月?”
苍梧一阵惊讶,在心里算了算,空间里的时间过得比外面要快上不少倍。
帝无辞听着她的语气,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死死盯住她,似乎想要用眼神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在钻进去看看她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末了,他冷声开口:“对于我们而言,三个月的确不算什么。不过那些参加阵法大会的人还年轻,不少是外地来的,住在都内这三个月,少不了摩擦。”
“这就有些麻烦了。”苍梧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
帝无辞的神情始终很冷漠,一瞧便知是在生气。
苍梧唇角微微一抿,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让帝尊亲自照料了三个月,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唯有舍‘身’相‘抱’。”
她媚眼如丝,紧紧缠住他,似乎要将他的心给缠起来,『揉』化了。
“呵,你这三个月来我日日为你洗漱擦身,这身子可不值钱。”帝无辞却不吃这一套,冷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
苍梧脸『色』微微一红,连忙换了一种套路,一秒哭丧着脸,自暴自弃。
“原来你是玩腻了,便嫌恶我了。果然这侍寝不能太频繁,我这还未过门,便成了痴女怨『妇』。白白地将一颗真心许给了你,最后却落了个孤独终老的地步。”
“在风澜时我以天问楼做聘都未能娶的了你,怎么说都该是你负了我一片真心,也轮不到你如今来指责我的。”
帝无辞说着起身要走,似乎懒得与她争辩。
苍梧一瞧便知他是真的动了怒,自己虽是无辜被困空间,可到底事发突然,的确是她的过错。
眼见着他要走,她一急,连忙起身去拉他。
结果还未碰到他的衣角,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
“你疯了!”帝无辞听到身后一声巨响,连忙回头。
见她趴在地上,一个剑步冲上前,将她捞起来丢回床上,竖着眉头便骂了起来。
苍梧腆着笑脸,嘿嘿傻笑着拉住他。
“我错了嘛!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跟你商量着来!”
帝无辞深吸了口气,才强把那一口怒气压下去。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还要走,苍梧忙揪住他衣袖。
“我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帝无辞拨开她的手,这一次,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苍梧乖乖地松开,看着他出门的背影,目光越来越深。
一直到那人消失在视线内,她才沉沉叹了口气,头一仰,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盯住头顶的床幔。
不知道是不是神魄力量的消耗,让她神经脆弱了许多。
最近她总是有些糊涂,虽然她在从风澜回到神鼎之前,经历了记忆融合。
但当年之事,毕竟太过久远,而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