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正在开车的薛昶, 余光瞥了眼正靠在车窗上发呆的许风识, 不由开口问道。
“没什么。”许风识拄着下巴回道, 他刚刚在思考人生——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撩到手的?
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 总结一句可能就是……全靠缘分?
“对了, 你会做蛋糕吗?”
一想到许风识要亲手给自己做生日蛋糕, 薛昶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街上的红绿灯都看起来欢快了不少, 他把车缓缓停下,仰头看了看上方的读秒板, 很好,又是一个九十秒的红灯。
“当然不会啊, ”许风识瞥了他一眼, 理所当然地回道:“我要是会做就在家里做了, 干嘛大老远跑去烘焙馆,还花着钱?”
薛昶听完了脸色一僵,巧了,他也不会做蛋糕——他爸还没教到这个。
所以, 这次是两个对烘焙一窍不通的家伙,跑去做蛋糕?!
作为一个标准的理工男,薛昶的职业病要比其他人明显的多,他向来不喜欢做没准备的事, 在做一件事之前如果不先查好资料, 了解透彻的话, 他会对不熟悉的事物产生一种无从下手的自我怀疑,以及极其不安的烦躁感。
这种‘做蛋糕前焦虑症’在薛昶进了烘焙体验馆的之后荡然无存——还好他们提供食谱,以及最重要的电子秤!
他一下子找到了平时做实验时的自信,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打算在许风识面前露上一手,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正当他回身想要跟许风识夸个海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的这家伙正盯着远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里只有那个把他们送进来的前台妹子,薛昶顿时有些吃味地戳了戳他的腰,问道:“你看什么呢?”
“刚刚那个前台妹子,嘴上是不是用得你的口红啊?”许风识若有所思地问道,就那种独特的水光,哪怕他对化妆品这方面了解的少,但怎么也是见过女孩子抹口红的,自然也能认得出来那应该就是‘萃’前阵子出的新口红。
往常只听薛昶说他们的产品销量已经破多少万了,但他其实对这种数字不算特别敏感,今天的偶遇才让他更直观地感觉到,薛昶的品牌确实已经火了。
“是嘛,”薛昶有些酸酸地道:“我都没注意。”
男朋友就在身边,我为什么要注意哪个姑娘嘴上涂的是什么口红,就这一点许风识你思想觉悟很有问题你造不造!
“还是做蛋糕吧!”薛昶叹了口气,然后撸起袖子打算好好表现一番,许风识点了点头,应道:“行,那我去拿材料!”
其实做蛋糕还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就是搅一搅、烤一烤,胚子是戚风蛋糕,然后往上面抹奶油,再做些装饰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薛昶很愉快地把所有原材料都称量出来了,放在大大小小的碗里,排列得整整齐齐,许风识在一旁十分省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把手里的蛋黄和蛋清分离开来。
“不是说要把蛋清和蛋黄分开吗?”刚刚凑过来的薛昶皱着眉头指了指碗里那四周明显有一圈透明物体的蛋黄,道:“你这也没分开啊?”
“差不多就行!”许风识头也不抬地解释着,“这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分两下蛋黄估计就破了。”
薛昶不信邪地敲开了一个鸡蛋,然后在两半蛋壳里左右来回捣着,结果不管花了多少心思,那圆滚滚的蛋黄上,总是会牵着一条有些发白的蛋清。
旁边做指导的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来劝他说:“那个是系带,你弄不下来的,分成这个程度就行了。”
“那怎么行,食谱上都说了将蛋清和蛋黄分开,这哪能叫分开了,一点都不严谨!”薛昶义正言辞地反驳了他的说法,然后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蛋黄思考了许久,才抬头问道:“你们这里有离心机吗?”
烘焙老师:……???
许风识也是一阵无语,虽然当初第一次见这家伙做饭的时候,看他每一样东西都得量得十分精准,就已经知道他是个强迫症了,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强迫症晚期,而且强迫到脑子都已经没了的地步。
“我们这是在厨房,不是在实验室……”许风识有些想把自己的脸挡住,不然他还真的不好跟人家解释,他们两个不是神经病。
“你别纠结这些了,”把薛昶手中玩了许久的蛋黄拿过来倒进碗里,许风识把旁边装蛋清的盆递了过去,道:“我来打蛋黄和奶油,你帮我把蛋清打发了!”
薛昶接过了盆,又接过了蛋抽,有些茫然的抬头问道:“用手打啊?”
“不然呢?”
他目光瞥向了不远处架子上的电动打蛋器,意思不言而喻,许风识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做蛋糕,总得有些诚意吧,你想想,要是用心去一点点打发出来的蛋清和奶油,不是比用机器弄出来的冷冰冰的味道要强?”
薛昶抿了抿唇,考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理论上讲,味道应该是一样的,甚至机器打发的程度更高,说不定味道还会更好。”
作为一个理性的理工男,他着实无法理解一个感性的艺术家的思维方式,追求结果和效率的薛昶,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情调。
在许风识面无表情地注视中,薛昶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讨饶道:“好好好,你说用手打就用手打!”
认命地用蛋抽疯狂地搅拌起了盆里的蛋清,薛昶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