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子,且等等先。”芷沅叫住正打算领命出去的库拓,笑眯眯的样子,让后边几个小衙役忍不住抖了抖,娘喂,这郡主笑得这么可爱,可他们咋就觉得那么怕怕咧?!
嘴角抽了抽,库拓一脸黑线,小……小拓子?这叫的是他?
内心悲愤,但面上可不敢有所表现,要是再来一次又讽又刺的话,他也就不用在属下面前混了,故此,他回身,恭敬问:“郡主有何吩咐?”
“也没啥,就是想让你在去之前,让地上这位好好享受一番,以便让这位大妈更加清晰地了解,因为她,她家男人将会过得很‘**’。”
芷沅随意说道,不以为意的态度让背后的衙役直起鸡皮,兄弟几个忍不住靠近又靠近了一些,直到抱成一团。
“……是。”
库拓望了眼自家主子,见他点头,脚步一转,就向前走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蓦地,他伸指一点,只见原本犹如死尸般躺在地上的人,缓缓睁眼。
芷沅见此,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眼神,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四肢发达的人也能想到这个,嗯,不错不错,真是深得她心啊。如果要让人奔溃,首先要让她得点甜头,再让她从高处跌落,啪……啧啧,那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吧。
而且,这女人老说她害死她男人,但讲真,她还真没做啥,应该说她还没来得及做啥,这个杨帆就差点自挂了,那脑袋上的伤就是他自个自撞东南墙给搞出来的,要说她害死他,说她救了他一命还差不多。
不过,她可不会对这女人说这些,芷沅目光闪闪,一双琉璃里头似乎装着两只挥着翅膀的大灰狼。
看到悠悠转醒的男人,王敏只是大喜,心下激动,帆郎没有死!
“帆郎,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痛?”王敏焦虑问着,只是不管怎么问,地上人都只是盯着上方,谁也不看,什么也不说,双眼无神。
“帆郎,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在这儿,你看我……”没有人知道,从相识他以来,她在心中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这句了。
寂静,地上人没有回答,旁人也没有出声,四周,只剩她凄厉的哭喊,充满爱而不得的怨愤与嫉恨。
“啧啧,哭得好惨了喂,你男人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呢?”话一出口,王敏就狠狠瞪向说话人,见此,芷沅只是勾起一抹痞笑,恶意满满。
“难不成……”她故意拖长声音,“你家男人根本就不爱你?!”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呢?这男人真是不识好歹……”她说的义愤填膺,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写满讥讽,看得王敏直想撕碎了她脸上的**的嘲笑。
“后面的乖小子,你们谁给我个碎银子,过会儿回去后,我给你们整的。”
看着对着他们的小手,后面的衙役面面相觑,没一会儿,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点儿的赶紧走上前,将身上仅有的一个碎银放在芷沅手上。
盯着王敏看了好一会儿,芷沅上下抛着手上碎银,蓦地,她一笑,“大婶莫担心,这没良心的玩意儿,我帮你教训他哈……”
说着,她双指夹住尚在抛物运动的碎银,随手一甩,一声撕心大喊从地上人嘴中发出。眼神冷冽,芷沅看着他,即使他想以死了结了自己,也改变不了他对不起小昭的事实……
梦境所有她已想起,再根据她所调查到的,以及她的推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七七八八,只差能让其供罪,一个铁板上钉的证据。
至于这个证据……
芷沅又将视线凝在王敏身上,见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冷汗涔涔的杨帆,沉浸在心痛中不可自拔,她悠悠一笑,“心疼?我说过的,如果你不说,就让你仔细他的小命,我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跟你耗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不想耗了……”
放下脚,伸手整理了下衣服,一边说道:“哦,对了,别想着用国师什么为国为民的名号来威胁,他受你威胁,我也不受,就算你不是凶手,我看你不顺眼,就能成为我找你茬的理由,好了,库拓,你来给这位仁兄加加码吧……”
她招了招手,悠然的态度,就好像是让人知道现在可以动手宰猪,哦,不,人了。
背脊一寒,库拓看看她,又瞄了瞄脚下已经化成粉末的碎银,突然,他心里有些发毛,又有些庆幸,幸好他没继续脑抽下去,跟她对着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抬手又往杨帆身上点了一下,然后瘦骨嶙峋的人突然全身一颤,一阵痉挛,原本因为芷沅造成的痛苦而蜷成一团的身子,蜷得更加厉害了,抓着心脏的手骨渐渐泛白,额头沁出的密密冷汗,面上的不规则的跳动让人知道他正受着怎样的痛苦。
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他有的是,只希望,千万千万别有一天用到他身上,想着,库拓又看了眼那边笑得邪恶的青衣少女,又瞄了瞄自家主子。
“啧啧啧,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呢……”芷沅砸吧两声,典型幸灾乐祸。
“哎哟,这样难受怎么不叫出声呢?难不成还是怕你娘子听着了难受?不对啊,你不是不爱你娘子的么?!”
听见她的话,月华摇头轻笑,这丫头,怎么就这样喜欢往别人心里捅刀子呢?还是捅了就撒盐的那种……
“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今生今世都得不到心爱之人的爱……”
心中一跳,芷沅禁不住看了旁边人一眼,不成想,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