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在林间穿行,突然听到了苍老的念诵之声,听那内容似乎念诵的是明史,正唱到崇祯帝自缢煤山,王承恩忠心随主。
“走,我们过去看看。”楚辞道。
走了过去,只见在一株大树之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端坐在树下,他的身前横着一根木棍,那念诵的声音就是从他的嘴中传出来的。
“有缘人不如坐下听我说个故事可好。”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道。
“好啊!”楚辞欣然答应,倒要看看他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
“清初之时,有一大臣,一日夜里正在秉烛夜读,忽听屋外传来了呼唤之声,说是皇帝陛下召见,
大臣出屋一看,见到一甲胄齐全,行走铿锵有声将士,于是随他一起应召前往。
恍惚中大臣来到大殿庙堂,人众虽多,却秉从有礼,将士拉着他的手登上了几段石阶,然后让女仆带他进去。大臣走过了精心洒扫的木板、无数的转角围廊,来到一个似乎是大屋正中的地方。这里有很多贵客,一些人在低声交谈,说的都是宫中的端正敬语,大臣看着这些人的样子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却心中硬是想不起来。
大臣刚刚坐下,只听到一位老年女性的声音:“来人,且以琵琶伴奏,陛下今晚想听明史。”
下人问道:“不知陛下想听哪一段呢?”
女性答道:“那你便讲帝缢煤山吧!因为那是最为悲哀的一段啊!”
于是下人便声情并茂地念诵了起来。”
下人先是念诵崇祯雷厉风行地清除了魏忠贤和客氏的势力,澄清阉党之祸,使得朝野上下精神为之一振;随后念诵崇祯勤俭勤勉,兢兢业业,付出全部的精力与明末庞大的文官集团抗争,17年来用尽心力意图复兴明室。
念诵渐入佳境,周围的贵客都惊讶得大气也不敢出,最后的念词突然转入帝缢煤山的一段,那是一个帝国的凄人们不约而同地哀声悲叹,那悲叹声竟随即变成了一阵阵哽咽哭泣,抽泣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失。
在一片死寂之中,大臣又听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对自己说:“您请回吧。”
大臣答谢之后,便由那位将士带回家里。
当大臣有了清醒的意志之时,是在自己的书桌前醒来,对于昨夜之时,大臣只有着朦胧的印象,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次日半夜,将士又前来带大臣去那个贵客云集的场所,下人再次念诵起明史。
终于有一天,大臣的诡异被家中的长工发现。
长工打着灯笼偷偷跟在他后边。虽然那晚大雨滂沱、天色昏暗,但长工发现自己刚出大门,前面的大臣已经没影了。天大的怪事!人怎可能在这么泥泞的破路上走得如此之快?他们赶紧跑到与大臣熟悉的人家询问,但谁都不知道大臣在哪里。
这一夜与往日不同,下人将一直挡在宫殿之中的屏风撤下,只见屏风之后,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正襟危坐。
大臣一见这身穿龙袍的男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陛下。”大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不是辫子皇帝,而是明崇祯帝。
“钱大人,你真是朕的好臣子。”那身穿龙袍之人喝道。
钱谦益既是明末清初的文坛领袖,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清顺治二年五月,清兵近逼南京。兵临南京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凉。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被救了上来。
后来钱谦益率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清军统帅多铎迎降。多铎下令剃头。南明民众对此议论纷纷。钱谦益对家人说:‘头皮甚痒突然出门而去。不一会儿,剪了头发,留着辫子进来了。”
时人有诗“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陛下饶命啊!”
此时,钱谦益终于发现了,自己哪是身处于什么辉煌宫殿,这分明是一连片的荒冢孤坟。那些身穿甲胄的将士,也只是一具具披甲的骷髅,宫女,下人之类的也全是鬼火在四处漂浮着。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朕要让你生不如死,永世念诵我朱家过往。”
“故事说完了吗?”楚辞问道。
“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有不少妖物在此。”老者说道,随后起身拄着木棍自顾自地走了。
当楚辞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温泉木屋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变得寒冷了起来。
“有人终于是忍不住了。”楚辞叹了一句。
果然,这场雨一下,楚辞他们宛如身在泥沼之中一般,行动变得困难了起来。
“各位老朋友,大家又见面了。”宫莫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两个楚辞见到过的日本女人。
“宫莫,竟然是你。”吴瑄仪看着宫莫,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是最近一直交手的那位荒宗阴判始源君。
“你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再在哪个耗子洞里面再苟几年呢?”楚辞奚落道。
“哼,我告诉你们不要笑得太早了,这两位可是日本传闻中的妖怪,雨女和雪女,如今你们已经深陷它们制造出的域了,死期临头。”宫莫道。
“当年日本鬼子来侵略我华夏,如今日本的鬼怪也想要来分一杯羹吗?痴心妄想。”楚辞瞪了一眼道。
“别说这种话了,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