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毕竟身份尊崇,身边的卫士又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安然躲过了霹雳雷的袭击,可是西夏军已经混乱,任得敬等人目前无法有效地指挥起全军;望着这些巨大的球体从头上飘过,飞向正在进攻的西夏骑兵,任得敬不由得即震惊又恼火,难怪杨志愿意和自己决战,有这样的神器相助,抵得上数万雄兵。
前面的西夏军还在加速进攻,十万铁蹄无尽地叩击着冰冷的土地,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但是定北军的霹雳雷一次又一次捍卫着阵地的不可动摇,让席卷而来的西夏铁骑象潮水撞上石礁一样,散发的全是血色的浪花;灼热的杀意在慕洧的胸膛燃烧,他喜欢这种战场的味道,就像一位前辈说过,战场才是修行的最佳地方,生死之间,顿悟一切。
慕洧仰天长啸,奋力一刀斩在一柄狼牙棒上,一刀斩杀了一名上前阻挡的宋军,就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慕洧扭头一看,就看见几十朵云彩正从西夏军的阵地飘向前方,霹雳雷从天而降,一颗接着一颗地落在西夏军中。五万人的大队和十万骑兵的进攻阵形,那种密度根本不需要瞄准,落下的霹雳雷都是在人群中,炸得西夏军人仰马翻。
而为了躲避霹雳雷,西夏军仗着骑术精良的动作才是对西夏军自己致命的一击,让整个攻击荡然无存,彼此冲撞践踏造成的伤亡比霹雳雷造成的伤亡更大。慕洧身后的西夏军虽然还有无数的人在嚎叫,但是那种嚎叫完全不同于一开始进攻的兴奋,而是求生的悲痛和生气的愤怒。
热气球上都是武松和公孙胜指挥的战士,一个个沉着冷静地对着西夏军的将旗和人多处扔下霹雳雷,一旦扔完就飘向定北军的阵地后面;武松和公孙胜选择的都是死士一类的人,加上沈冲的训练,整个阵型在天空中显得游刃有余。而西夏军面对这样的怪异场面,连最起码的还击想法都没有,十多万人在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躲避霹雳雷,自相践踏无数。
定北军的将领们通过望远镜清楚地看着这一切,晓得西夏军心理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当这二十个热气球飘到自己阵地的时候,就是定北军全力出击的一刻。杨沂中握紧铁枪,看着大气球一个接着一个飘到自己身后,一声大喝:“进攻。”
五万骑兵是杨志能搜罗的骑兵总数,在这一刻,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战场,在杨沂中、赵乙室、种冽、郦琼、牛皋的率领下,犹如五把钢刀,狠狠地插进西夏的大军中。西夏的大军没想到对手还有这样的一手,双方骑兵的碰撞是毫无花巧的死磕,可是西夏军的阵形已乱,西夏军人数虽多,但是在定北军骑兵的推进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后退的骑兵反而阻扰了自家人,慕洧和任得聪被手下裹挟着退到军中,虽然安全度大增,但是看着步步逼近的定北军,晓得自己已经无法指挥不下。任得敬的眼睛通红,他自然明白,后军就算还能组织三四万的生力军参战,也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定北军除了骑兵还有八万步军在后面,并且是不会在意骑兵拼光的八万步军;而西夏军一旦失去骑兵的速度,那么逃出生天的机会都没有。
**公济紧咬着牙齿,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的奇景,没有短兵相接军队就乱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公济在兴州听说,肯定会训斥前线的将领为了推卸责任鼓弄玄虚;但是此刻,活生生的现实在眼前,**公济说不出话来。31
悟儿思齐和杨志多次交锋,晓得那个家伙狡猾如狐,搞怪的手段层出不穷,唯恐**公济两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坏事,把十五万人全部赔在庆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任大人,胜败兵家常事,眼下军心已乱,如果杨志还有下一手怎么办,这时候撤,最起码还能带着十万大军回到五原郡。”
悟儿思齐连环州、庆州、定边军都不说了,是担心这些地方无法持久;由于大斌族等部落的叛变,西夏管辖的那些游牧小部落的首领们各怀心思,绝没有为西夏舍身赴死的决心,他们哪怕不投降大宋,也可以一走了之,只要人口财物保全了,草原无边无际,哪里不是归宿。
但是建立国号的西夏是无法走回这条老路,还指望着这些军队保住身后的那些城池,和大宋继续厮杀下去;很明显,此刻不是背水一战的时候,任得敬望向**公济,**公济痛苦地点点头说:“撤。”
随着任得敬的大旗调转方向,西夏军全线撤退,早已经在心理上支撑不住的西夏骑兵,已经顾不上上司的口令,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地脱离战场,找一个地方舒缓一下心情;杨志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楚,最多只有三四千西夏骑兵还在想着断后,但是在十倍以上的定北军面前,转眼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定北军战鼓声响,全军急速推进,气势汹汹地跟在西夏军后面追杀;追击的定北军骑兵表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大量的西夏军被利箭射死,被锋快的马刀斩为两截,鲜血流了十几里地;北风越吹越冷,乌云逐渐笼罩了天空。当战场终于平息下来,十万定北军发出疯狂的吼叫。
杨志傲然屹立阵前,对杨仲武和傅选下令:“收复庆州。”
在惨痛的失败面前,没有西夏军愿意留在庆州,任得敬连城都没回,只是拍了一个军官去通知赵彬坚守城池;赵彬不是傻子,看着西夏军仓皇北退,定北军如同潮水一般杀来,直接弃城而逃,连步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