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也觉出来用力过大,就松了手,却仍然不肯放开,像是怕一松手木兰会逃跑似地。儒生关注的目的不在这上面,他只想听娟姐爸爸说什么话。木兰揉揉攥疼了的手腕,哀怨的看着儒生,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儒生恍然大悟对木兰说:“对不起了木兰,刚才我不觉就用力过大了,要不你打我两下还下来吧?”他想起了自己家里有一个小妹妹,哭了就需要有人哄,不然女孩子就要哭起来没有头。
木兰当然不是他的小妹妹,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拿出玩笑的劲头来,越是欣赏:假如有一天儒生永远离开了我,我会不会像他一样静下心来?木兰的心成了水做的,柔柔滑滑;她叹一口气说:“谁能和你一样狠心?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是从心里说的,我也不打你,你只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就行了……你不就想知道我爸爸说的什么吗?可惜,爸爸不肯告诉我,但我想张叔肯定知道点什么,只不过不想说罢了!”
焦点又回到张叔身上,儒生猛的站起来,对木兰说:“木兰,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了,你先回去好吗?只要得到了准确消息,我就做出决定,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嘴里没说走,但脚却站不住了。木兰惊讶的说:“儒生,你的脚不疼了?刚才还看见你痛得那样厉害,这样你受得了吗?”木兰就想儒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在喊疼?
儒生就因为太激动才忘了继续装下去他的脚疼,现在木兰问起来,儒生才想起来自己在木兰面前是个伤病;不过儒生来得也快,故意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好像是在实验。儒生又停下来,对木兰说:“谢谢你的关心,看来我的脚还能走,就要去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木兰,要不我就先送你回家吧?反正也成了顺路了。”
儒生说的不错,现在他们已经离开村子了,而木兰的家似乎更近一些,就是专门送她,他们也不走冤枉路。木兰说:“儒生,你可以为张叔会对你说实话吗?我想张叔不是你的亲叔叔,而且张叔只是苏娟的亲戚而不是你的亲戚,人家凭什么告诉你?既然张叔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成心不让你知道苏娟的真实情况,你去这一趟又有什么用?”
木兰的话如醍醐灌顶,把儒生浇了个透心凉。是的,张叔不会和自己说实话,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步,毕竟,张叔和苏娟的爸爸是两桥,他能不听苏娟爸爸的话?自己到底和他什么也不是!我该怎么办?儒生徒然的蹲下来,双手抱住了头顶,挡住面部不肯说话。木兰心疼了,就上前来到儒生跟前轻轻地搂住儒生的脖子,喃喃说道:“儒生,别丧气,有我呢……”竟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苏娟的仇敌。
对!木兰不是也能打探出苏娟的消息吗?儒生又抓住木兰的手,求救的说道:“木兰,帮帮我!现在我已经六神无主了,就还有你能帮助我,我恨不能马上就回家,可惜没有车。木兰,我从来没有求过人,现在为了娟姐也只有求你了!”说完就给木兰作了个揖;木兰嘴上安慰儒生,但儒生却在为苏娟哀求,她的心里会做如何感想?她真是有点反悔,后悔对儒生说那样的话。再看看儒生,儒生正直愣愣的等她答应。
木兰和儒生透露一些消息,完全是为了赢得儒生的好感。爸爸对她宠爱有加,所以才告诉了她几句苏娟的情况,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对苏娟爸爸的承诺,爸爸就只能透露打电话的事,而且开始连苏娟她爸的电话都隐瞒起来,原因与木兰经常在云霞家玩也有莫大关系,就是怕会走露风声。当然,木兰的爸爸更大的原因是为了木兰,为了孩子,他可以做一切能做的事。
看到儒生苦苦哀求,木兰心乱如麻,狠一狠心说:“好吧,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再回家一趟,但我可不保证能问出什么话来……”木兰转身就走,走几步却又站住,对儒生说:“儒生,你就这么相信我?别忘了我和苏娟是情敌,我要编一套谎话来骗你,你会怎么样呢?你还信不信?”木兰的话非常有力,这的确有可能;儒生说:“木兰,就是全世界的人都骗我,你却不会,我相信我的心!”
不需要再说什么,木兰大踏步向村里走去。儒生听木兰的话,他也不管脏净,靠在土坡上假寐。儒生不去上班倒也不怕,张叔已经说了不得罪木兰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正好因公济私,躺在这里想一想他和娟姐的事。当务之急他应该先知道娟姐的现在的状况,这样才能想出对策。儒生首先想到最坏的一步:许亲!他知道哪里的风俗,就是一般情况下许亲需要几个步骤,也就是需要几天的功夫才能走完许亲过程来。
如果娟姐的爸爸是个老古风,许亲三天才能去走婆家,他打算在此之前和娟姐的爸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领着娟姐私奔,他就不相信娟姐的爸爸心是铁打的,到时候给他来个先斩后奏,等有了孩子再去认亲,他看着孩子的面也不会发作;再说日久生情,他就是铁石心肠自己也会感动他。这样的过程虽然不是他想逃的,但没办法,很多人在父母的严厉管教下,逃婚的人不得不如此走这条路。
他也考虑到比较好的结局,就是他能说服娟姐的爸爸,或者在娟姐的共同努力下迫使他同意他和娟姐的亲事,那样父母虽然不痛快,甚至会很长时间不愿搭理,但这也无所谓,只要能和娟姐在一起,什么罪他都能受。儒生甚至都想过,如果男方不想放手,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