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江时与终究是把那个“姐”字给咽了回去。
除了那一层的血缘关系,她和云以安,与陌生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王室的人,都太会伪装了。
真心?
还是先自己收着吧。
听到江时与的这个称呼,云以安明显一愣,她犹豫着,终是开口说道:“时与,我知道,父王和母后亏欠你许多,但上次的事,真的与他们无关……”
“我知道。”江时与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呢?所以你是想对我说,他们有多『逼』不得已,有多无奈,心里有多……疼惜我这个女儿吗?”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质朴动人的二姐,也只不过是在这里演戏罢了。
为的,只是博取她的同情。
“我……”云以安是个嘴笨的,被江时与这么一揶揄,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说,父王他年纪毕竟大了,突然让他换一种生活方式,他也许,承受不了。”
“呵。这可不是什么理由。”江时与嘲讽道。
王室的人,生来就高人一等,养尊处优,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可这,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有没有资格继续坐那个位置,公投的结果出来了,自然会有答案。我有点累了,二公主,请先回去吧。”
云以安原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看到江时与疏离的态度,只好一叹气,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她站起来转过身之际,长发往右边偏了一偏,却不慎『露』出了脖颈处的伤痕。
准确地说,是齿印。
江时与的眼睛倏地瞪大,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等等。”
云以安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江时与已然走到了她的身边,像是想要去查看她的脖颈后的伤。
云以安一挡,江时与下意识地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却听见云以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江时与更是吃了一惊。
松手,翻起云以安的袖子才发现,整只小臂,竟然遍布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只是看着,便也觉得一定疼得很……
“你,你这是。”
“好了,我先走了。”云以安抿了抿唇,想来是不想让江时与知道伤的来源。
“不行!”江时与却固执地拦住了云以安。
这件事,若是她不知道,自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她既然亲眼见到了,又怎能不问清楚缘由?
云以安被江时与强势的态度倒『逼』着,只好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是……是我的丈夫。”云以安低着头说道。
原来,云墨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的二女儿,所以云以安二十二岁那年,就被草草地嫁了出去,丈夫是个商人,原本对她也算不错。
直到去年,做生意破产,云以安顶着个公主的名号,却半点用也没有,拉不到资金,也没有人脉,他这才将气全撒到了云以安的头上。
“他做生意破产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能这样!”江时与皱眉,气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