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樊一只手被安辞牢牢按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安辞的脑袋,头发细软,毛绒绒的,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样好。
等等,他什么时候想象了。
被安慰了,安辞愣了愣,有点懵。
“安辞,啊一声试试看。”季樊环视一周,突然低头对着安辞说道。
“啊,啊?”下意识的啊了两声,安辞迷茫的看着季樊。
“大声点。”
好吧,既然你要大声点,那我就大声点喽。深吸一口气,安辞尖叫一声,“啊!”分贝极高,穿透力五颗星。
清楚地感觉到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抖了一下,安辞停下尖叫,扶着脖子咳嗽起来,乱不死你的。
半边耳朵嗡嗡的,季樊淡定的站着仔细听。
“安辞,你听,是不是没有回声。”季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辞停止咳嗽,屏住呼吸,真的没有回声。
背后的汗毛听命起立,安辞颤抖着喊了几声,真的没有回声。
“季,季樊,季队长,季哥,这到底什么个情况,救命啊,我是真的害怕这些东西。”安辞颤颤巍巍的抱住可怜的自己,眼泪狂飙。
不知何时,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走廊,窗户黑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来。
两个人走到窗子前,季樊一手握拳,猛的向窗子击去。
空荡荡的一片,拳头伸出去,却什么都没有碰到。安辞可以在一片黑暗中清楚地看到季樊的动作,却半点也看不清黑暗中到底有什么。
“说。说不定这块窗子正好开着呢。”安辞强行安慰着自己。
季樊变拳为掌,侧过手掌一路向窗的侧沿推过去,碰到窗沿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推了过去,没有任何阻碍。
墙壁是不存在的?安辞瞳孔一缩。
说来,墙壁和窗户看起来都是一片黑漆漆的,他们到底是凭什么判断这是窗户,而其他地方是墙壁的呢。
季樊顺着墙壁慢慢走远,安辞赶紧跟上去。
又走了一会儿,季樊再次停顿了一下,安辞赶忙跟着停下,好歹没有撞上去,“是,另一扇窗户吗?”
“应该是。”
季樊眉头微微皱起,略一使劲,他的手再次向前挪去。
安辞咬咬牙,也向着墙壁伸出手。一股阻力传来,夹杂着些微的刺痛。季樊此时也停了下来,收回手在一旁守着她。
用力将手伸进去,安辞感觉这墙壁像是压力极大的水,又或者是极为浓稠的泥浆,既在排斥她,也在吸引她。
“季队长,你伸手的时候有这么大的阻力吗?”
“季队长?季,季樊?”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安辞的声音越来越小。
“季队长你别吓唬我啊,季队长?季樊?哥?季哥,你在的话就回我一声啊,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你倒是回我啊。”安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的后背凉飕飕的,应该是没人了。可是怎么会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难道真的是有东西在作怪?
两只手猛地抽回来,通通都捂着后背,安辞小心翼翼的回头,背后空无一人,只有浓稠的黑暗。
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脚踝,柔滑湿凉,顺着脚踝慢慢的往上缠绕。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安辞一声尖叫,唰的冲进了空间。
足足尖叫了一分钟多,安辞抓过一旁的生物,脸埋进去,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哭到根本哭不出来,安辞才放开怀里的生物,啪的躺倒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碧蓝的一成不变的天空。
她现在眼前一片昏花,脑袋严重缺氧,耳朵嗡嗡的,只想什么都不管了好好睡一觉。
“喵,喵喵。”小雪温柔的拿舌头舔着她,身上带着动物特有的暖烘烘的味道,混合着青草的香气,安抚着安辞接近奔溃的精神。
闭了闭眼,安辞盘腿坐了起来。不行,现在外边情况不明,季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季大队长虽然不怎么讨喜,但也帮过她好几次,两个人一起出来的,不能平白少一个人。
小白贴心的拽过来装着灵泉的瓶子,安辞接过来一口喝下去,默默运转着异能,尽快消除身上这些不利状态。
“谢谢小白,小白真能干。”一旁的小雪立马不干了,喵喵了几声。安辞赶紧也摸了摸小雪的头。“也谢谢小雪了。”雪白的小猫咪这才满意,眯着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嗷~。”一声白泽叫从旁边传来,十足幽怨。安辞循声看去,险些笑了出来。
小白泽此时的形象有些狼狈,它小肚子上柔软顺滑的毛毛现在全乱了,东一缕西一缕,沾满了眼泪鼻涕。
没想到刚才随手抱住的是小白泽,安辞招招手,让白泽过来。
白泽扭着小屁股往这边走过来,虽说还是不情不愿,速度却是不怎么慢。安辞看了眼懒洋洋的小雪和乖巧蹲着的小白,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真是教育有方,厉害。
一把抱住白泽,安辞安抚的摸了摸白泽的头,笑的有些奸诈,“小白泽啊,姐姐想到一个好主意,不过现在嘛,你要先洗个澡澡。”
“嗷,嗷嗷。”白泽顿时挣扎着要从安辞的怀里下来,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造成的啊,现在居然嫌弃我,嫌弃我。
哎哟,不愧是瑞兽白泽,这智商真高,嫌弃都听出来了。
微笑着把白泽抱紧,安辞瞥了眼小白,小白点头,了解。
半个多小时后,安辞抱着香喷喷软乎乎的小白泽重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