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安辞预想的要好的多,政府调度有力,战斗单位分配合理。军队军火充足,因为接近一个月的磨合,异能者们也已经有了配合的概念,伤亡被大大降低。
尽管如此,死亡人数仍然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惊的地步。战场被控制在京城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战线拉的极长,许多末世后才应召入伍的新兵也被迫踏上战场。
安辞手中的匕首散发着摄人的寒气,刃尖被风刃拉长,就像一把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最少一个丧尸。
在战场上已经被人类淘汰的冷兵器,在异能者的手中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换人,a队回来。”
身边的异能者有序的往后退,火力迅速补上缺口。
安辞咬破嘴里的水袋,呸的将塑料袋吐掉,一刀削掉一个试图向这边扑过来的丧尸。
现在子弹对丧尸造成的伤害还是比较大的,因此他们采用的依然是军队做主力,异能者打掩护的作战模式。
整个战线被分成了无数的小战区,每个区域两个排,三个七人异能者小队。半小时换一批异能者,一小时换一批士兵,轮流上。
安辞已经在战场上呆了快三个小时了,她的异能储备本就比一般的异能者浑厚的多,又在嘴里放了一小袋灵泉,所能坚持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久。
清晨的时候她溜进水库放了一波灵泉,就大家现在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多少起了点作用。
丧尸像是根本杀不完一样,每死一个就会有无数个填补上来,一旦有谁被丧尸碰到,就会立刻被拖出去,一群丧尸像苍蝇一样扑上去撕咬,连一点声响也来不及有,就会尸骨无存,一点渣滓也不会剩下。
丧尸的进化需要血肉,人类的或者是丧尸的。这场战争会一直持续到所有的丧尸死亡或进化完成,在克制丧尸的方法被研究出来之前,他们只能尽量的让丧尸去吃丧尸,而不是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丧尸没有丝毫见少,人们的体力和精力却都快要接近极限。安辞一把扶住一个倒向自己的异能者,近乎机械的伸手向丧尸劈过去,血溅在脏污到极点的衣服上,看不出丝毫痕迹。
“没事吧,还撑不撑的住。”
只是一个恍惚就险些丧命,那异能者站直身子,苦笑着点点头。
“你真的好厉害。”他由衷的赞叹。已经战斗了快一天了,安辞却只休息了一次,异能挥出去的威力和精准度都不是他们能比的。
多亏了安辞,他们这边异能者只死了一个,军队也保存的相对完整。
安辞吐出一口气,没有接话。丧尸的进攻力度越来越大了。她这点本事,连完整的护住自己所在的区域都做不到。
劈砍的动作越来越机械,有时候她都快要分不清楚杀的到底是丧尸还是人。她本来就是个精神病人,也不在乎病的更重一点。其他人,轻的像这个异能者一样精神恍惚,重的怕是已经疯了。
前世的她也参与了这次对尸潮的抵抗,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极为散乱,一边打一边跑,跑的掉就能活着,几位哥哥又一直护着她。她从不知道,困守一处竟是这么艰难。
“替换的小队来了,全员有序后撤,后撤。”
安辞没再逞强,跟着队伍往后退。
一到安全地带,安辞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一个相当年轻的士兵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慢慢的,哭声连成一片,悲恸与绝望在蔓延。
安辞慢慢的向后倒入,看自己视线被黑蒙蒙的天空占满。啊,好多黑点点,是炮灰炸开的烟尘,这下子更看不清天空了。
鼻尖满是硝烟的味道和丧尸的恶臭味,她现在连抬起手在鼻尖扇扇的力气都没有,虽然扇扇也并没有用就是了。安辞苦笑一声,转过头看着京城的方向,快一点,快一点,拜托了,再快一点啊。
“哭什么,哭什么哭。”一个排长跳起来,眼里含着两泡泪,熏的漆黑的脸上被泪冲出两道白痕。他已经休息了一个班,多少恢复了些体力“别哭了,都给我抓紧时间休息。替换的队伍大部分是只会点射击皮毛的普通民众,他们只能替到傍晚。”
哭声顿了一顿,响的更厉害了。
最开始哭的那个小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排长的位置喊,“还守啊。”
“守,怎么不守。”另一个排长单手捂着眼睛,“不然你要让民众守晚上吗?让他们去送死吗?晚上,我们都不一定守得下来。”
“我,我也是民众啊,我参军才三个月,我才十五。我不要当兵了,我好好上学,好好上学。哇,为什么会有末世啊,我想回去上学,我想回家。”
是啊,为什么会有末世啊。
排长抄起手边的东西猛的朝那个少年扔过去,“放你酿的狗屁,你它麻是军人,军人的职业是保家卫国,你这种行为叫逃兵。”
“行了,别说了。”另一个人大吼一声,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把自己深深的埋下去,“他才十五。”
哭声,说话声炮火声连成一片,落在耳中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墙一样,听不真切。安辞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站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水桶边,一只手扒着桶边往里放灵泉水,另一只手拿着舀子拼命往嘴里灌。
冰凉的水流入喉咙,流过胸腔,安抚着躁动的精神。安辞舒了一口气,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压缩饼干,就着水咬了一口。
两个排长率先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