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个高最少两米,宽也接近一米的汉子,满脸横肉。冲着室内人一笑,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程西顾,你别给我捣乱。”一个高瘦的老爷子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门口的手指都在颤抖。
这么五大三粗的,名字倒是挺秀气,话说这名字都点耳熟。
那汉子往里边一步,露出了后边的人,是一个比他小一号的汉子,但也在一米九那块,满脸阴翳,盯着人的时候好像一条毒蛇。
两个人都往里走,最后才显出了后面的白大褂。
安辞看了一眼,看来这才是程西顾,倒没坏了这名。身高腿长,白大褂一裹更显得肩宽腰细。面上架着一副金边镜框,嘴唇很薄,眉梢里都蕴着点书卷气,眼睛却是标准的桃花眼,看过来的时候波光滟潋。这不像是来踹门的,倒像是来走秀的。
有点眼熟……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迈着大长腿就过来了,身后那两个高塔似的壮汉都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帮忙关上门。
程西顾自顾自的勾出个凳子来坐下,安辞清楚的看见,在他过来的时候,在他两边的人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还真是遭人嫌。
程西顾坐下后整个桌子上忽然就没了声音,好几个年纪大的脸都憋红了,安辞真怕他们会直接背过气去。
“问啊,你们怎么不问了。”程西顾一挑眉,整个脸顿时就不斯文了,极有棱角,锋锐无比,“你们要是都不问,那我问了。”
那双眼睛看过来,安辞立马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好,整个坐姿可以参考小学一年级学生。
程西顾眼睛微微眯起,有点眼熟。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乖巧极了,声音也脆脆的,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好孩子的气息,“安辞。”
“安辞?安烨那个妹控的妹妹?”程西顾的声音拔高了一点。
安辞也猛的抬头,看着对方的桃花眼忽然灵光一闪,“七彦哥的哥哥?”
“七彦哥?噗哈哈哈哈。”程西顾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眉眼肆意飞扬的像个少年,痞里痞气,邪气盎然“哎呦我不行了,小七子居然也有让人叫哥的一天,哈哈哈哈,我说怎么拿你当自个亲妹子似的。哎呦这小子,哈哈哈哈哈。”
安辞脸有点发红,再看一眼面色已经从红进化到紫的老研究员,安辞默默的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啪!”为首的老人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大门,身子气的不住发抖,“程西顾,你没有事就给我滚出去,这不是让你嬉笑的地方。”
笑声戛然而止,程西顾坐直身体,表情冷淡,又是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
“你呀你,一会儿又不是不把报告给你,你非得来捣乱。”老人平复了一下气息,拿起自己面前的纸扔给程西顾两张,“既然来了就给我好好记录,别跟我说你都记脑子里了,记住了也得给我写,交书面材料,敢不交我把你那台量子仪给你停了。”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
安辞再次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好一出爱恨交加的大戏。
经过这么一出,大家都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激情,按着座位一个个的问安辞问题。随着这一个个问题,很多安辞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展现了出来,整个事件被抽丝剥茧。
等到全部问完,安辞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丧尸为什么进化,可是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看着一圈研究员若有所思的样子,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满脸茫然,安辞长叹一声,这就看出知识储备的高低来了。
也不知是谁开了头,一群人居然讨论起来。一开始还很有科学家的感觉,你一句我一句,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反驳或采纳别人的意见,各种专业性名词层出不穷,别说理解,硬记都记不下来。整个场面非常和谐,就连刚才明显被排挤的程西顾也非常自然的融合了进去。
场面一度非常和谐,我是说,曾经……
“细胞,细胞,我再说一遍细胞。”
“你再说几遍也没有用,丧尸是死的,死的。他们所有的细胞都失去活性了,失去了,分子层面,我们要从分子层面去理解。”
唾沫横飞,这些看起来斯文的研究员们一个个激动地脸红脖子粗,声嘶力竭的说着自己的观点,甚至不惜使用一些肢体方面的接触。就连程西顾也不例外,桌子拍的震天响,语言中还不时带有对于年龄层面的攻击,造成的伤害都比较真实。
没有人告诉她是不是可以走了,没有人理她,或许压根就没有人记得她还在这里。安辞安静如鸡,丝毫不敢出声。
一个多小时,这群精力充沛的研究员们吵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各自顺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这肺活量,这精神头,真是一点柔弱文人的自觉都没有。
“那,那个,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安辞冒出一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还没走?”多么熟悉的话,多么熟悉的语气,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是,我还没走。”安辞睁着一双大眼睛,特别无辜的回道。
“咳。”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尴尬的咳嗽两声,弯着腰捶捶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记性,老了就是记不住东西,小安你不要见怪啊。”
小安……,安辞哪敢说不是,只能乖巧笑着说没有。
“西顾啊,你送小安回去。”
程西顾懒散散的看了安辞一眼,冲门口喊了一声,“一大,二大,送安小姐回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