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毋宁说是一句话,不如说是简单至极的三个字。
“你是谁?”
冷冷凉凉,不含一丝一毫的情绪,听得人身体都在发寒。
雪宜君眸中的希冀在瞬间碎裂,她有些不可置信:“少君,你……”
早先还在兵器库里面的时候,她不是已经告诉他她的名字了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父亲虽然和她说过少君的性子,冷漠尊贵,生人勿进。
但是她是雪昊天的女儿,他救命恩人的女儿,而且是为了他好,怎么就不听呢?!
活了二十多年,雪宜君还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委屈。
这么一瞬间,她差点委屈到掉泪。
但是,雪宜君还是忍住了,她强压着心中的酸涩,说得很艰难:“我是雪宜君,家父雪昊天。”
“雪昊天的女儿?”听到这句话,容轻终于看了她一眼。
他双眸又黑又深,几近无光。
这么一眼,让雪宜君眸中的希冀重燃,声音都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喜:“是!家父正是雪昊天!”
“妹妹,你看。”慕影终于找到机会了,他眼神不善,“你那么护着他,结果他现在就跟别的女人搭上话了,一看就不可靠,听哥哥的,踹了他,哥哥给你重新找一个。”
敖冽这个时候看过来,挑了挑眉。
“当然,这个神经病不行。”慕影冷笑一声,“我怕你被他带病。”
君慕浅:“……”
“哥哥——”她有些好笑,“你对轻美人的偏见太大了,他是什么样,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既然容轻都难得地动了尊口了,她刚好退到一旁看戏,岂不是省事?
“什么偏见。”慕影微哼,“反正从我们相认开始,我就瞧着他一直占你便宜。”
还走火入魔,假的!
“哥哥。”君慕浅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如果如你所想,我就甩了他,如果不是,哥哥你待怎的?”
“不是?”慕影眉梢微抬,“食色性也,不是的话,我以后就把他当妹夫。”
“好。”君慕浅敲定了,“那我们就看看好了。”
雪宜君早就忽略了其他人,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绯衣男子,又道:“父亲说,已经找到了能让少君您痊愈的办法,至少有八成把握!”
这句话,她是说假了。
但是,只要能让他跟着她回飘雪峡谷,那就是好事。
如果连她爹爹和千山伯伯都不能医治,万灵大陆就真的无人可医了。
她相信,他不会不顾他的性命的。
容轻微抬双眸,声音缓缓:“本君,确实需要去飘雪峡谷一趟了。”
“少君果然还是清楚的。”听到这句话,雪宜君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将黑色玉简拿出来。
她父亲定然会理解的,雪昊天也肯定清楚少君的真正实力,就算她没能成功地夺得天穹榜第一,也不会有什么事。
少君这么厉害,也能亲自教她。
慕影听到这话,眼神一冷:“小浅,你在这等着,我现在立马拔刀砍了他!”
“哎哎,哥哥!”君慕浅本来想笑,但是见慕影还真有这个打算,神色一肃,“你要杀也等一会儿,让我哭一哭嘛。”
慕影止住了身形,头一次有些慌乱:“小浅,你要哭?”
君慕浅按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另一边——
容轻眉目生寒,神色漠然:“去见一见雪昊天,然后教教他怎么管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
雪宜君的动作一顿,完全没预料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一片。
一时间,腿都无法支撑柱身体了,差点摔倒。
眼前,也是一片眩晕,几近模糊。
但是,还能依稀看见那一袭绯衣,居高临下,在冷漠地俯瞰。
那凉淡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才,刺激着耳膜,几欲昏厥。
“慕慕之言,就是本君之言,慕慕之命,也是本君之命——她让你闭眼闭嘴滚,也是本君的意思。”容轻声音虽淡,但威压极盛,让人根本无法喘气,“回去告诉雪昊天,你若是再出现在本君面前,他的情分,本君也不会看。”
“噗——”
听完这句话,雪宜君竟是没有忍住,直接被激得吐出了一口血。
慕影在一旁都看愣了,这、这是什么发展……
君慕浅似是早都料到了,她桃花眸弯着:“哥哥,愿赌服输啊。”
说着,一只手搭在了容轻的肩膀上,声音懒懒:“不错,学会自己斩桃花了。”
调教有功!
就这么一下,绯衣男子身上的冰寒气息在瞬间褪去。
那双重瞳,也如春温暖。
容轻偏头,尾音微扬:“有奖励?”
“唔。”君慕浅勾了勾唇,“我想一想。”
这边,雪宜君吐完血,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地面。
“啧……本太子忽然想起来了!”敖冽时刻都在犯病,他眯着眸子,忽然开口了,“雪宜君这个名字,不是飘雪峡谷的那位什么万灵第一美吗?”
不待有人回应,他已自顾自道:“真是,谁评的啊,都是一群瞎子吧,这还配被称为万灵第一美?当本太子是死的?!”
这一句话,把雪宜君又往崩溃的边缘逼了一分。
她咬着唇,身子都在发抖,冰冷气质一下子就破功了,压着声音怒道:“敖冽,别以为你是亚龙族的,就能这么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