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君慕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口吻淡淡,却傲气十足,“本座不出,你这种宵小,也配说纵横东域?”
“你、你……”元云飞喉咙里嗬嗬有声,他眼睛瞪着,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跳了起来。
逐渐地,这个身影在与另一个身影缓缓重合。
同样的紫衣,同样的尊贵,同样的无法仰望。
而昔日的音容相貌,如同噩梦一般再次席卷而来。
那声音带笑,肆意潇洒,却冷若冰雪:“云洛然的走狗?派你来送死的?”
“滚回去告诉她,留你一命,不是因为本座怕了她,是因为你在本座眼中,如若蝼蚁!”
紫衣女子冷冷地笑,风华不可直视:“元云飞,你的化虚空,在本座面前,就是摆设!”
“砰!”
一掌落下,鲜血淋漓。
“不——你不可能是她!不可能!”元云飞猛地回过神,他冷汗涔涔地看着紫衣女子,面容上满是恐惧,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这个人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灵女大人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有假?
无影崖那一战,惊天动地。
只为杀掉君慕浅一人,就赔上了七大宗门数千名高手的性命!
这对七大宗门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损失。
而且,灵女大人也清楚地说了——
一旦动用《太阴诀》的最后一招,元神俱灭,再无轮回!
“呵呵呵……”元云飞忽然笑了起来,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我倒是忘记了,你们符师似乎可以利用率灵魂之力窥探别的记忆,你一定是看了我的记忆,才会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吧?”
君慕浅勾了勾唇,神色好整以暇:“是不是,你很清楚,不是么?”
“放屁!”元云飞又是一声怒吼,重重强调,“君慕浅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哪怕是提起这个名字,都让他惊惧不已。
这可是君慕浅,东域的君尊主!
一人抵抗七大宗门,杀尽数百高手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君尊主!
这个名字,也成为了当时那一代的七大宗门弟子的噩梦,一生都无法忘怀。
午夜梦回,都是一片白骨森森。
如何不怕?怎能不惧?
当灵女大人确认君慕浅死了之后,七大宗门欢呼一片,普天同庆。
而如今,这个名字的主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哦——?”君慕浅轻轻一笑,“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元云飞一愣:“什么?”
刚费力地抬起头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拳头。
他惨叫了一声,右脸直接被打肿了。
感受着体内再次翻滚而来的太阴之力,元云飞不可置信道:“玄阴拳?!”
不……不会有错!他没有认错!
这就是镜月宫的独家秘技玄阴拳,只有核心弟子,才可以修习。
在东域的时候,他见过云洛然练过几次,但完全没有这一拳来得精准巧妙。
其中所蕴含的太阴之力,也根本没法比。
“不——”元云飞还在死死挣扎,他的神经都崩溃了,还在重复着,“君慕浅已经死了!”
君慕浅饶有兴趣地看着元云飞的反应,她微微俯身,笑意冷清:“说本座死了,她云洛然看到本座的尸体了吗?”
听到这句话,元云飞突然就打了个寒战。
是了!
灵女大人定然没有见到尸体,否则定然会带回来鞭打折磨。
难道说……
元云飞再次激动了起来,又惊又怒:“你是君慕浅,你竟然就是君慕浅!”
这笑……这笑跟他的噩梦同出一辙,让人心惊胆战。
“小点声。”君慕浅抬手,九天息壤便再度收缩,勒紧了元云飞的脖子,淡淡道,“本座听得到,你这重复自己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你不是死了吗?”元云飞根本不能理解,恐惧万分,“无影崖……无影崖明明只剩下了灵女大人一人活着。”
“看来,云洛然果然没死。”君慕浅挑了挑眉,“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她当时要不是离得太远,已经进阎王殿了。”
她扯唇,缓缓道:“元云飞,你的化虚空,在本座面前,就是摆设!”
“轰——!”
这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元云飞的脑海是一片空白。
记忆再次发生了重合,他大叫起来,终于崩溃了:“别杀我,求你别杀我,尊主,全部都是云洛然这个贱人指使的,我都是听命行事的,尊主……”
他面容扭曲着,涕泗横流,早已没了先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君慕浅神色淡淡,不为所动:“这个时候,你这条狗倒是知道把事情望你主子身上推了?”
她很清楚,元云飞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他并未跟其他几个人一样,给云洛然立下了天道誓,因此没什么束缚。
“不,尊主,都是云洛然!”极度的恐惧,让元云飞话都说不清了,“我的家人都在云洛然那里,我不得不听命于她啊!”
君慕浅微撩眼皮:“这种假话,你还是留着下去见阎王吧。”
她抬眸,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战场:“喏,你还比较幸运,你的兄弟先你一步去了。”
在极乐、幽荧和烛照的联手下,被山河社稷图摧残了一个月的习东风根本不是对手。
没过多久,就落败而亡了。
但是,尸体倒在那里,灵魂却是浮了出来。
然,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