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以垣此刻无比的暴怒,完全不能冷静下来。
就在今天早上,风惜微还过来跟他问好,说今日一定能够把苏倾璃践踏到尘埃里去,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风以垣自是十分的高兴,毕竟他在风以漠那里吃了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他的女儿若是能在风以漠的女儿身上找回场子来,那也间接地算是他赢了。
但没想到的是,好消息没等来,却被好几个坏消息砸了个懵。
不仅他的女儿被废了,连他风家的老祖宗都损失了一个。
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这声命令,侍从们却迟疑地没有动:“都、都拿下吗?”
开玩笑,这里还有扶家和慕家的人,都惹不起,要是把他们抓起来,风家才会掀了顶。
风以垣稍稍冷静了一下,也冒了一身冷汗。
他可不敢抓扶苏和慕家那对兄妹,这会要了他的命,便只能冷声道:“把苏倾璃抓起来!”
苏倾璃一个孤女,难不成还能翻出天去?
侍从们听了命令,都快速上前,要把苏倾璃控制住。
但是,他们却连苏倾璃都靠近不得,在离着约莫有三米的时候,就仿佛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都无法突破。
君慕浅收回了灵力,看了一眼扶苏,眸色深了几分。
她抬头,笑了一下:“当着我的面,抓我的人,风以垣,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啊。”
她既然说了要给苏倾璃撑腰,那么就一撑到底。
听到这句话,扶苏神色微顿,流露出了几分无可奈何。
真的是……太头疼了,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要命的是,这个人还是他三哥的宝贝徒弟,性别都不对等。
他并没有看到的是,某只趴在紫衣女子肩膀上的圆毛小兽,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黄金眸中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风以垣的神色僵了一下,旋即他冷笑了一声:“贤侄女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没想到扶三公子教出来的徒弟,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知恩图报?”君慕浅神情虽懒,眼眸却凉,“来,你和我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恩,说不出来的话……”
她扬着手中的鞭子,冷冷地笑:“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风以垣被震住了,冷汗直冒,他笑容勉强:“贤侄女,这是不是就有点过了?”
论实力,他一个低级灵尊,怎么打?
“过?”君慕浅轻笑一声,“你给你的兄弟下毒,又当如何?”
听到这句话,风以垣的神色一变:“你在乱说什么?谁下毒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庆幸风惜微无法醒过来了。
若是被他父亲风家主知道,他竟然敢对风以漠动了手脚,下一任家主之位,可就真的要和他无缘了。
“是不是乱说……”君慕浅忽然扬声,“风家主,您以为呢?”
风以垣的身子一寒,他的脚步被定在了原地,几乎不敢转身。
不,不可能的,他父亲一向不把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当真,又怎么会亲自来?
风以垣知道,风家主这个人早年上过战场,杀人如麻,因为性格很是冰冷,连家人都不怎么关心。
否则,风家主当初也不会把苏倾璃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办了。
然而——
“阿垣!”苍老的声音传来,让风以垣的内心忐忑不已。
他一咬牙,还是回过了头,恭敬道:“父亲。”
风家主是被风迟请来的,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风以垣,发出一声冷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风以垣大惊失色,他连忙躬身:“孩儿不敢,父亲说的哪里话,孩儿一直敬重着父亲。”
“敬重?”风家主虽然已经年老,但仍然精神奕奕,身板挺直,“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就有一个瓶子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风以垣眼皮一跳,在他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这瓶子不是已经被他扔掉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风家主连连冷笑,“风家禁止手足相残,一切都凭本事!”
在这铁血杀伐的威压之下,风以垣打了个寒颤。
“可你是怎么做的?”风家主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刚好踹中了风以垣的心窝。
风以垣吃痛,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已。
风家主不解气,上前又是一脚,牢牢地踩住:“你还敢对漠儿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风家主虽然冷血无情,但是对风以漠却极好,因为他只看实力。
当初,风以漠去华胥大陆两年这件事情让风家主失望透顶。
他并不知道风以漠到底因何而死,所以把这一切都怪在了苏虞的身上,他认为是这个女人狐媚惑主。
所以,苏倾璃的名字,根本就不在风家的族谱上。
“父亲,我……”风以垣疼得直冒汗,他在风家主面前完全不敢撒谎,“孩儿错了,孩儿真的错了!”
“跪着!”风家主冷冷命令,“没有我的吩咐,就不要起来。”
话罢,他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了苏倾璃:“你就是漠儿和华胥人生的女儿?”
苏倾璃神色淡淡,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若是能够说话,定然不会给风家主好脸色看。
孰知,风家主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