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刹那间,他便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中。
云烟似的墨发拂过她的脸颊,仿佛情人间的爱抚。
原本是十分暧昧的动作,君慕浅的眼神却是一变。
因为容轻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扣在她的脖颈处。
他指尖冰凉,泛着寒意。
君慕浅想,这个人会不会其实就是一块冰变来的。
心是冷的,身子也是冷的。
她之所以还这么淡定的,是因为容轻并没有用力。
“心里只有我一个?”忽然,他淡淡开口,“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话是假的。”
闻言,君慕浅一愣。
她忽然回想起以前老宫主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话语会骗人,但眼睛不会。”
“聪明的人,喜欢读心,你是无法隐藏的。”
“你说的不错。”君慕浅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笑了,“我的心里的确没有你。”
准确地说,没有任何人。
他冷心,她何不冷情?
听此,容轻不置可否,便放开了她。
但是下一秒,两人的位置便掉了个。
女子虽然高挑,然而还是抵不过男子身姿高大挺拔。
看起来倒是很不协调,但画面却别样的绝艳。
“可是你怎知……”君慕浅的手撑在墙上,唇染魅笑,“以后就没有?”
容轻垂眸看她,眉目淡漠至极:“那是以后的事情。”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君慕浅抬头看他。
“你想赌什么?”
“赌心,如何?”她笑,神情那么认真,“赌到底你我,到底有没有这个以后。”
那双桃花眸中流彩四溢,仿佛散着漫天星辰。
容轻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薄唇轻启:“好。”
赌心?
这个赌局,还真是有趣得很。
就算是为他这千年如一日的平淡岁月中,添点兴味。
“我们也不用立什么赌注。”君慕浅轻佻地笑,“毕竟输的人,输得可是最宝贵的心。”
“如果都输了呢?”容轻看她。
“那刚好啊。”君慕浅耸了耸肩,“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觉啦。”
容轻:“……”
“说正事。”君慕浅松开了手,揉了揉腿。
踮脚尖的时间有些长,酸了。
容轻淡声:“你该走了。”
君慕浅点了点头:“是该走了。”
星罗宗,她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你还没想好去哪里,”容轻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地方。”
“嗯?”
“永安城。”
“大乾王都?”君慕浅想了想,“倒也可行。”
大乾和天麟两个王朝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硝烟弥漫。
边界处经常会发生摩擦,大小战乱不断。
所以路上绝对不会平静,但刚好能成为她的试炼石。
容轻抬手,一张薄纸在他指间出现:“通行证。”
“这么好,还一条龙服务?”君慕浅接过,“多谢了。”
容轻阖眸,嗓音温凉:“即刻上路吧。”
“放心。”君慕浅勾唇,“我是个很果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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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屋内只剩绯衣男子一人后,暮霖这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他行礼:“主子,那边传来消息,说请主子有空的时候走一趟。”
“不去。”
“呃……”暮霖抹汗,“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着急。”
“嗯。”
暮霖:“……”
不科学啊,明明主子对着慕姑娘的时候话还是很多的。
他还以为主子转性了,结果闹了半天就慕姑娘这一个例外?
小暗卫心里苦。
暮霖挠了挠头,还欲说什么,下一刻却傻眼了。
因为他居然看到,主子笑了!
那笑虽然轻浅,但终归还是笑了。
暮霖受到了惊吓:“主、主子,你……你笑了?”
浅笑顷刻间敛去,容轻眼眸深暗:“有么?”
暮霖立马道:“没有。”
才怪。
“戏看完了。”容轻淡淡,“走吧。”
话罢,他身子已隐去,而声音却如浮在云端。
“天麟的气运之力快收集完毕了。”
“下一个,该大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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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大乾?”扶风看着自家小徒弟,拧眉,“为何?”
“徒儿想着出去历练历练。”君慕浅笑笑,“师傅也不想我就一直待在这种小地方吧?”
“话虽如此,但小浅,你何必要选择独行呢?”扶风眉头皱得更深,“有师傅陪着,不好么?”
君慕浅淡淡摇头:“正是因为有师傅,我才要自己走。”
扶风微怔,显然不解。
“若师傅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当真能够成长起来?”君慕浅反问,“恐怕一遇到危险,师傅就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手了吧?”
这句话,让扶风彻底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才叹气道:“我是不能看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师傅护我宠我,我很感谢师傅。”君慕浅缓缓,“但这件事情上,恕我不能听从师傅。”
“你自己决定便好。”扶风微微莞尔,“不过,师傅总得去看你吧。”
“我在此同师傅立下一个一年之约。”君慕浅点头,“不管我实力多强,在一年后,我都会出现在百宗大战上。”
闻言,扶风蹙额:“百宗大战,你是看还是……”
“参加。”君慕浅说。
“不行!”孰料,扶风的神色竟冷了下来,“你不能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