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根本不像一个意识迷离的人。
君慕浅摸了摸她的脸,心想,如果不是她脸皮厚,可能已经红了。
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明明正常的时候淡漠高冷,衣服都一丝不苟,禁欲无比。
但万万没想到,他走火入魔之后,会是这个模样。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性?
君慕浅拧了拧眉,这可不行啊,她怎么能有对手呢?
她可是潇洒fēng_liú的东域尊主,不能输给他。
容轻倒是不知道君慕浅在想什么,他此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身子躺下,然后将头枕在了她的双腿上。
神情似乎很是愉悦,邪美入骨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莹光。
月光之下,清晰可见他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而暮霖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神色肃穆地立在一旁的树下,目光飘向了远方,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也有些害怕,作为见证人之一,万一哪天主子正常了,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看来,到时候只能紧抱慕姑娘的大腿了。
“睡吧。”君慕浅低声说,缓缓阖上了双眸,“很快你就会回来了。”
一夜无梦。
**
而就在君慕浅带着容轻前往圣元王朝的时候,公仪墨也带着百里长笙在赶路。
只不过一个在地上的马车里,一个在天上木鸢的环绕之下。
“啊啊啊——,我恐高啊!”
“砰!”
“……”
“叫猴儿呢叫!”公仪墨怒气冲冲拍了一下百里长笙的脸,“没看见我正在睡觉呢吗?”
为了帮他家那个蠢徒弟,他可是连他的午觉都没睡,就赶到永安去了。
现在倒好,好不容易能小憩一会儿,又被这个更蠢的小子给惊醒了。
“前、前辈,你……”百里长笙惊疑不定,根本无法相信,“你睡过去了?”
不待公仪墨开口,他又惨叫了一声:“不是吧,你睡着了,我们岂不是要掉下去了?”
“掉个屁呀!”公仪墨这下子是彻底被折腾醒了,睡意全无,“老子是偃师,偃师懂吗?”
这小子要真的是他徒弟,他估计会被气死。
百里长笙不叫了,老老实实道:“不懂。”
公仪墨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不能和一个蠢蛋计较,他指了指飘在他们周围的木鸢:“看见这些小玩意儿了吗?”
百里长笙懵懂地点了点头:“看见了,前辈。”
“这叫木鸢,也叫机关鸟。”公仪墨耐着性子,“风筝知道吗?有风就能飞起来,这玩意一样,就是它们在托着我们飞。”
百里长笙这才恍然大悟:“这么神奇,前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算是一些灵修,也不一定能在天空中飞这么长时间。
“那是。”公仪墨很得意,“我当然厉害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时间紧迫,我得赶紧把你送过去,说不定还能邀请你去看看我的人偶们。”
木鸢这种东西,是他随手制造出来的小玩意儿,根本不指一提。
“可是前辈,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百里长笙百思不得其解,“你以前也不认识我吧?”
“我当然不会和蠢蛋认识。”公仪墨翻了个白眼,“托故人之约,把你送到圣元去。”
“哦哦……”百里小弟忽然一瞪眼,“前辈,不行啊,我还得等着阁主呢。”
公仪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百里长笙立马闭嘴了。
公仪墨哼着小曲,头枕在双臂上,望着天空,想了想,问道:“蠢小子,你祖上是不是百里清斐?”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
难不成睡着了?
公仪墨奇怪地转过头去一看,发现百里长笙捂着嘴巴,正眨着眼睛看他,眼神无辜又清澈。
他气不打一出来,拿出酒葫芦敲打:“问你话呢?”
“前辈,是您不让我开口的。”
“……”
公仪墨面无表情地吹了一声口哨,下一秒,那些木鸢就又上了一个高度,百里长笙差点又惨叫出声了。
“恐高是吧?慢慢恐,恐不死你算我输。”
心中嘀咕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瞎了眼还是怎么回事,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蠢小子,不怕也跟着变蠢么?
哼哼,不过也好,到时候他们那一辈人中,就只有他最聪明了。
**
圣元王朝伫立在华胥大陆的北部,气候寒冷而干燥,和外海领边。
多年繁华不但经久不衰,反而越来越昌盛。
泱泱圣元,赫赫文明。
这个女子掌权的地方,却不输天麟和大乾,是诸多人向往的地方。
虽然在圣元,男子的地位没有女子高,但在这里却实行的是一妻一夫制,只有女王可以例外。
但也不排除,街上会出现强抢民男的事情。
不得不说,还真的不少。
站在队伍末尾处的君慕浅侧头看了一眼容轻,然后拿出了一块木头面具,给他戴上了。
不是她占有欲强,是这张脸绝对不能露出来。
露出来的话,圣元那些女人就要翻天了。
别说是在女子当权的圣元,就算是放在大乾和天麟,那也是会引起轰动的。
她是真的害怕,容轻也被围观的人“看死”了。
君慕浅叹了一口气,这有时候长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