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男孩挺直了身子，扬着头，表情坚毅。
虽然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强大和危险，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有可能会惹怒那个男人，但是，他绝不会因此就随便出卖师傅的消息！
谁知暗鲸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神色，点头道：“小小年纪还能考虑到这一层......不错。也难怪你能在那里坚持三个月......”
暗鲸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几秒之后，才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应该足以证明......我和你师傅，不是敌人了吧？”
男孩好奇的看向照片，里面是一男一女，站在一个五彩斑斓的墙壁前。
他们的身上还有着五颜六色的油漆，脚下还放着几个油漆桶，显然是刚刚才一起刷完墙壁。
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视着，一明一暗，光影交织，构成一幅绝美的照片。
一个人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不乏温暖，站在阴影和阳光交织的地方，那是他的师傅，程思慕。
而另一个人则是开怀大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无比灿烂，正是眼前的暗鲸。
小男孩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暗鲸一眼，他居然也会有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刻？
作为地下世界的king，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黑暗又可怕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让人感觉阳光温暖的时候......
而且，这张照片，他一直都是随身而且贴身携带着？
那么他对师傅的感情，似乎.......不是单纯的老友而已呢......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玛丽一进门，就见到暗鲸收起了照片，用难得耐心的语气跟着话。
虽然只有一瞬间，她还是认出了那张照片，心里的苦涩渐渐漫了上来。
这些年，那张照片一直都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三不五时的就盯着照片发呆，从不离身，甚至碰都不许其他人碰一下......
他很想那个女人，她一直都很清楚。
但是，她知道他是不会回去找那个女人的，所以她能够忍下来，尽量让自己不要介意。
一个照片里的女人而已，顶多让她心里不舒服，还不至于威胁到她。
今天暗鲸做出那种反常的举动，她其实也一早猜到了和那个女人有关。
呵，也是。
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的事能让他如此激动如此费心的么？
过去了这么多年，尽管他一直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的感情，只怕不仅没有消散浅淡，反而愈发深刻了......
暗鲸见小男孩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终于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她......什么时候收下你这个小徒弟的？她过得好么？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男孩抿了抿嘴，低声答道：“我......我叫周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