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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司博心里明白程思慕这样说都是为了体谅他，他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迟疑的开口道：“队长，关于你让我当教官的事情......这......合适么......”
程思慕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抱歉。是不是让你在大家面前为难了？”
“不是不是！”董司博立马摇头道，“我只是怕大家会觉得......我......”
“你以前说话，可从来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程思慕打断了董司博的话，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仿佛要直视到他的心灵深处。
“先别管你所认为的大家会怎样觉得，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怎么觉得。”
“我......”董司博皱了皱眉，沉默了半响，才用沉闷的嗓音低声道，“我知道您这样安排是为了我好，也是对我而言最好的安排。
可是！可是部队里什么时候有过残疾的.......残疾的教官！
更何况这里是‘火凤’，是全国上下最优秀的精英特种部队！
一般人想要进来当个普通队员都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要担任教官！
我怕我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服众.......”
程思慕看着董司博叹了口气，说：“怎么说出这么丧气不自信的话来了？还真不像你。”
董司博闻言苦笑了一声，目光撇过自己那空荡荡的右肩膀，自嘲的说：“若是到今天这种地步，我还和从前一样狂妄自大，那岂不是......”
“你错了。”程思慕轻轻打断了董司博的话，“我说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我没想到现在的你还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一点儿也不像我看到的现在的你。”
董司博有些惊讶的看向程思慕，似乎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走的时候，你要么是独自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埋头苦练，要么是和程功一起，总而言之，你并不愿和大家一起。
因为你特殊，因为你从第一名变成了最后一名。
但今天来，我看到的是你在和大家一起训练，努力在克服那些困难。
我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
我以为你已经能够正视自己，接受自己，坦然放下过去，好好拥抱未来了。
可是，这样的你，又怎么会说出那些丧气话来呢？”
董司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看来，是我还没做到真正的洒脱，也不如大家预想中勇敢吧......
自从我回来之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在我面前问起当初的事。
他们在我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想要开导劝解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话言谈间都很注意不去触碰我心里的伤口。
明明怀揣着善意，却还怕我多想，就连想要帮我时，都还要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我的自尊和骄傲。
这些......其实我都明白。
有这样的队友，我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