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斜阳楚江魄,断影残书宋武鹏。
宋武鹏之身世过往从未向任何人有所提及,即便见过宋武鹏兄长的楚风月,也并不清楚宋武鲲身世。
天下仅存对宋武鹏身世有些许了解的便是公孙瑜亮与南琴二人,如今公孙瑜亮已死,唯有南琴知晓宋武鹏乃独孤家之血脉,也唯有南琴知道宋武鹏为何对青龙首寻找恨苍暮如此上心。
见张汐云与荆宇箫媛皆对自己过去有所好奇,宋武鹏道:“不瞒三位,宋某之所以当上楚江魄盟主,是因曾以一人之力平定南古苑之乱而得前任盟主宋青阳赏识。宋青阳乃我义父,他便将盟主之位传给了我。”
“‘楚江魄中凡有二心之人,不忠盟主之人,为害江湖之人,杀无赦!’这话正是宋盟主在南古苑之乱时所说?”张汐云恍然大悟道。
身非楚江魄中人,便对楚江魄之事了解甚少。南古苑之乱向来被楚江魄看作是盟会一大污点,甚少对外提及,张汐云不知实属正常。
“是我所说。”宋武鹏道,“不忠不义怀有二心之人无非是谋得私利,身为楚江魄中人,便应顺楚江魄之宗旨行事,否则便不配加入楚江魄。因而入盟者若怀异心而惹楚江魄混乱或为害江湖者,我必杀之!如今楚江魄中仍有心怀不轨者,凭我一人之力难以一一除之,不过他们也未必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箫媛哑然。
她未曾想一向fēng_liú儒雅潇洒恣意的宋盟主竟也有如此一面。不过话说回来,若非宋武鹏如此,这天下四盟最为年轻的盟主又如何控制诺大的楚江魄?
“宋盟主与张盟主身在盟主之位,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在下理解。”荆宇道,“不过一人一命,人死不可复生,还是请二位盟主可以多做斟酌。”
“哈哈!我早知荆少侠心地善良与我义父一般。但身在此位,若不以杀止杀,恐怕江湖会有更多无辜者因此而丧命。”宋武鹏笑道。
以杀止杀。实乃江湖正义之士不得已而为之。
张汐云轻叹口气,略微点头,令人将燕青虹尸体抬出议事厅,道:“此人乃云香殿之耻,即日起带其尸首游行于江南各大分舵,以儆效尤!”
青江犹冷,烟云如梦。
自宋武鹏至青江楼已有两个日夜,却仍无蔷薇海楚风月的消息。
南琴自与公孙凝母女冰释,琴音当中便少了许多哀伤,却多了几分疑虑。
有蔷薇琴仙南琴在此,张汐云与箫媛便不会错过向南琴求教机会。
青江楼外,公孙凝勤苦习武,能得宋武鹏与荆宇指点,心中甚是高兴。
“宋盟主既已为张盟主送得燕青虹,为何迟迟不肯离去?”荆宇问道。
荆宇虽知些缘由,却也不甚明白。宋武鹏乃一盟之主,事务必然缠身,这两日却在云香殿青江楼中赋闲,实在说不过去。即便看得出宋武鹏对张汐云有意,也不觉宋武鹏是为儿女情长而将江湖大事抛之脑后之人。
“莫非是荆少侠在这青江楼见我见得烦了?”宋武鹏笑道。
“不敢不敢,我只觉宋盟主盟会事务缠身,怎能有如此闲情逸致。”荆宇道。
“荆少侠,可否问你一事?”宋武鹏少许认真道。
“宋盟主请讲!”荆宇道。
“若是荆棘林血案真凶此时站在你面前,你可会杀了他?”
“不知。或许不会。”
“为何?”
“父母于我有生养之恩,家仇不共戴天。江湖是非,孰对孰错实难分辨,我只愿查清荆棘林血案前因后果,以此来做个了断。”
“荆少侠可曾记得傲剑劫难之后,我曾力劝少侠莫要去那天龙会八门宫?”
“记得。”
“依宋某之见,杀伐恩怨以人为源,谁的恩怨谁去承担为最好。替人报仇,哪怕至亲之人,也未免走上江湖恩仇万劫不复之路,冤冤相报无穷无尽。你我皆自以为江湖正义之士,便不应冲动枉为,隐忍待发,查清前因后果再惩凶除恶也为时不晚。”
“宋盟主所言极是!当时我初入江湖甚是冲动,还请宋盟主见谅!”
“我并无责怪说教的意思,只是以朋友身份说说而已。”
“如此说来,宋盟主当时便已经有所头绪,想要查清黑衣人及其背后的神秘组织?”
“倒也不是。我曾对天下之巅有所耳闻,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因而不敢乱讲。不瞒荆少侠,在乔恩寻找恨苍暮之前,我便已经开始寻找恨苍暮的下落了。”
荆宇惊讶,不知宋武鹏说出此话有何目的。
“我本不愿提及过去私事,但事情发展至此,我在黄鹤山庄一战一时冲动导致与王子尧关系彻底破裂,因而不得不透露些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
荆宇好奇,一向潇洒自在的楚江魄宋盟主会有什么故事。
“我的兄长正是拜青面獠牙所赐而惨死,我的义父为救我兄长,死在兄长的青面獠牙这邪恶武功手下。”宋武鹏一字一顿道。
兄长。青面獠牙。
荆宇心中疑惑,青面獠牙这种武功被南宫千雨习到已是令人甚觉怪异,怎么宋武鹏的兄长也会接触到这种武功?
“我早便料到宋盟主此行青江楼绝非仅仅为送燕青虹而来。”南琴的声音夹杂着潺潺水声自青江楼门传来。
二人转头过去,才发觉南琴飘然而至,张汐云与箫媛紧随其后。
“见过南琴前辈!”宋武鹏与荆宇作揖道。
南琴气色神态相比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