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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雕花木屏风后面,一位穿着素色云纹刺绣长衫的男子,此刻正坐在桌子旁,在他面前摆了两个物件,因为东西不大,加上有人围着冯绮雯也没瞧得清是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吃着自己的,心里还想着等会回去要怎么安排。【om】
就听着隔壁两个人吵吵起来。
“王公子你非说这块乌玉值钱,但是明摆着这块乌玉无论是成色,还是雕刻手艺,都没有这块白玉强,怎么可能会是乌玉值钱。”一位穿着宝蓝长衫的男子,看了桌子上的两块玉,不由笑着说道。
闻言就听着那位被称为王公子的人,声音很有些急促,连忙解释:“与你说了你也不懂,说这么多作甚,反正既然是娄公子开的局,你只管猜你的,我猜我的,谁赢了,谁拿赏便是。”
冯绮雯听着王公子开口,不由心中微笑,她原本还以为这位王公子能辩驳一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这般倔强的话。不由抬头多看了两眼,就见着围观的人顿时都指指点点,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在称赞白玉的雕工,而否定乌玉的价值,顺带笑几句王公子的眼光。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旁边已经围了好些个人,就是白芍也忍不住朝着隔壁看过去。
对着冯绮雯小声说道:“小姐,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娄公子。”
冯绮雯闻言不由疑惑的看向白芍,毕竟她当初是在苏州沈家,对京里的官并不清楚,得到原主的记忆也是层次不全的,所以刚刚看了那边一眼,谁也不认识。可是现在听白芍这么一说,莫不是旁边坐了什么贵人?
果然在白芍见着冯绮雯看向自己的时候,很有些拘谨的笑了笑:“当初奴婢伺候小姐去过一次忠勇公娄大人的府上吃宴,小姐跟着夫人没瞧见,奴婢因为帮小姐回马车上取披风,曾路过园子瞧见过这位娄公子,虽然只是一眼不过奴婢这记性好着呢,绝对不会错的。”
白芍若只是说娄公子,她还不知道是谁家的,毕竟这京城姓娄的,虽然不多但也绝非少数,可是白芍这么一说,她冯绮雯立马就知道隔壁坐的是何人了。
现如今能被封为一等忠勇公的娄大人,整个京城只有一位,那便就是皇后的亲弟弟娄世杰娄大人。
娄家一共三位公子,大公子娄辉乃是盛京将军,二公子娄祥时任户部左侍郎,三公子现如今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却是整个京城上上下下无人敢惹的主。
只因为三公子像极了当初早夭的皇长子,皇上瞧着娄皇后整日思子心切,便就将娄三公子娄玉接到宫中同皇子一起长大,直到娄三公子年满了十六这才放他回娄府。
这京城还有谁敢惹这主,虽然不是皇子,却是在皇后和皇上的跟前长大的,谁没事干会招惹他,当真是不怕皇上和皇后秋后算账。
知道隔壁正主的身份,冯绮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过猜两个物件的价值,不过一会能乌泱泱围过来这般多的人。
怕也只有娄公子亲自做局,才能有这般景象。
不过也是,谁不想跟着掺和一下,没准自个猜对了,或是什么话说准了,入了娄三公子的眼。这日后还不是一步登天了,能跟娄公子说上话,指不定就能有机会攀上这根高枝儿。
想到这,冯绮雯也生了心思。
现如今冯家能没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冯英廉之后,冯家再无人了,连个帮衬的都没了。那些早些年受了冯家恩惠的,现在不是装聋,便是做哑。才导致杨氏回京,只能寄居杨家,在京城里无人问津,这才让杨家越发瞧不起。
真应了那句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既然现在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冯绮雯若是当真放过了,那便就是傻的。
当初跟着爹在苏州学着打理生意的时候,她便是最会瞧人脸色,处理这人情来往。也最清楚无论做什么事,只要有贵人帮衬着,便就事半功倍了。
打定主意,冯绮雯吩咐白芍:“你过去瞧瞧,隔壁什么事。”
白芍本就好奇的很,得令更是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也只以为自家小姐是好奇隔壁发生了什么,便直接起身跟着去隔壁间瞧了起来。
两桌中间不过是隔着镂空雕花的屏风,也就是一摆设,冯绮雯隔着屏风,就算是瞧不见桌子上的东西,却也是把那些人都给瞧仔细了。
加上他们七嘴八舌的,听也是听明白了,让白芍过去不过是为了仔细看个清楚。
隔壁争执声不断,基本上大家都是众口一词,全部断定了是白玉更为值钱,就连着刚刚坚定乌玉的王公子,此刻也有些抵不住压力开始犹疑。
白芍只是透过围观的几位公子哥瞧清了物件,便就折了回来。
“小姐,娄公子面前摆了两块玉,一块白色的佩,一块是乌青玉的坠子,说是让大家猜看看哪个更贵重,若是猜对了娄公子说是有重赏。”白芍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回了,这是刚刚她过去的时候,问了店小二才知道的。
闻言冯绮雯点点头,心中不由对这娄玉更是感兴趣了几分。
娄玉乃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没想到从皇城出来,成日里却光沉迷于玩乐之中。
心中虽觉得好笑,不过想想也是,如此簪缨世家的富贵子弟,两位兄长皆入朝为官,并且身负要职,家族还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不惹事便就是好的了。
现如今在这知味坊来这一出,倒也正符合了他这纨绔子弟